待要走,两只脚似钉住,再要叫时,口里又似哑,端是惊得呆。休道是两个丫环,便是说话见也惊得口里半舌不展!武松手起刀,也杀,却把这两个尸首拖放灶前,灭厨下灯火,趁着那窗外月光步步挨入堂里来。
武松原在衙里出入人,已都认得路数,迳踅到鸳鸯楼扶梯边来,捏脚捏手摸上楼来。此时亲随人都伏事得厌烦,远远地躲去。只听得那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三个说话。
武松在胡梯口听。只听得蒋门神口里称赞不,只说:“亏相公与小人报冤仇!再当重重报答恩相!”这张都监道:“不是看兄弟张团练面上,谁肯干这等事!你虽费用些钱财,却也安排得那厮好!这早晚多是在那里下手,那厮敢是死。只教在飞云浦结果他。待那四人明早回来,便见分晓。”张团练道:“这四个对付他个有甚麽不!再有几个性命也没!”蒋门神道:“小人也分付徒弟来,只教就那里下手结果快来回报。”
武松听,心头那把无名业火高三千丈,冲破青天;右手持刀,左手揸开五指,抢入楼中。只见三五枝灯烛荧煌,两处月光射入,楼上甚是明郎;面前酒器皆不曾收。蒋门神坐在交椅上,见是武松吃惊,把这心肝五脏都提在九霄云外。
说时迟,那时快,蒋门神急要挣扎时,武松早落刀,劈脸剁着,和那交椅都砍翻。武松便转身回过刀来。那张都监方才伸得脚动,被武松当时刀,齐耳根连脖子砍着,扑地倒在楼板上。两个都在挣命。
这张团练终是个武官出身,虽然酒醉,还有些气力;见剁翻两个,料道走不迭,便提起把交椅轮将来。武松早接个住,就势只推。休说张团练酒後,便清醒时也近不得武松神力!扑地望後便倒。武松赶入去,刀先割下头来。
蒋门神有力,挣得起来,武松左脚早起,翻筋斗踢脚,按住也割头;转身来,把张都监也割头。见桌子上有酒有肉,武松拿起酒锺子饮而尽;连吃三四锺,便去死尸身上割下片衣襟来,蘸着血,去白粉壁上大写下八字道:“杀人者,打虎武松也!”把桌子上器皿踏扁,揣几件在怀里。却待下楼,只听得楼下夫人声音叫道:“楼上官人们都醉,快着两个上去搀扶。”
说犹未,早有两个人上楼来。武松却闪在胡梯边看时,却是两个自家亲随人,便是前日拿捉武松。武松在黑处让他过去,却拦住去路。两个入进楼中,见三个尸首横在血泊里,惊得面面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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