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做声不得,正如:“分开八片阳顶骨,倾下半桶冰雪水。”急待回身。武松随在背後,手起刀落,早剁翻个。那个便跪下讨饶。武松道:“却饶你不得!”揪住也是刀。杀得血溅画楼,尸横灯影!
武松道:“不做,二不休!杀百个也只死!”提刀,下楼来。夫人问道:“楼上怎地大惊小怪?”武松抢到房前。夫人见条大汉入来,兀自问道:“是谁?”武松刀早飞起,劈面门剁着,倒在房前声唤。武松按住,将去割头,刀切不入。武松心疑,就月光下看那刀时,已自都砍缺。武松道:“可知割不下头来!”便抽身去厨房下拿取朴刀,丢缺刀,翻身再入楼下来。只见灯明下前番那个唱曲儿养娘玉兰引着两个小,把灯照见夫人被杀在地下,方才叫得声“苦也!”武松握着朴刀向玉兰心窝里搠着。两个小亦被武松搠死。朴刀个结果,走出中堂,把闩拴前门,又入来,寻着两三个妇女,也都搠死在地下。
武松道:“方才心满意足!走罢休!”撇刀鞘,提朴刀,出到角门外,来马院里除下缠袋来;把怀里踏扁银酒器都装在里面,拴在腰里;拽开脚步,倒提朴刀便走。到城边,寻思道:“若等门开,须吃拿。不如连夜越城走。”便从城边踏上城来。这孟州城是个小去处,那土城喜不甚高。就女墙边望下,先把朴刀虚按按,刀尖在上,棒梢向下,托地只跳,把棒拄,立在濠堑边。月明之下看水时,只有二尺深。
此时正是十月半天气,各处水泉皆涸。武松就濠堑边脱鞋袜,解下腿絣护膝,抓扎起衣服,从这城濠里走过对岸;却想起施恩送来包裹里有双八搭麻鞋,取出来穿在脚上;听城里更点时,已打四更三点。
武松道:“这口鸟气,今日方才出得松嗓!'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只可撒开。”提朴刀,投东小路便走。走五更,天色朦朦胧胧,尚未明亮。
武松夜辛苦,身体困倦;棒疮发又疼,那里熬得过。望见座树林里,个小小古庙,武松奔入里面,把朴刀倚,解下包裹来做枕头,扑翻身便睡。却待合眼,只见庙外边探入两把挠钩把武松搭住。两个人便抢入来将武松按定,条绳绑。那四个男女道:“这鸟汉子却肥!好送与大哥去!”
武松那里挣扎得脱,被这四个人夺包裹朴刀,却似牵羊般,脚不点地,拖到村里来。
这四个男女於路上自言自说道:“看!这汉子身血迹,却是那里来?莫不做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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