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没事,也就到盥洗室里,在他刮脸时候跟他聊天。盥洗室里就只们两个,因为全校人还在外面看球赛。室内热得要命,窗子上全是水汽。紧靠着墙装有溜盥洗盆,约莫十个左右。斯特拉德莱塔使用中间那个,就坐到他紧旁边那个盥洗盆上,开始把那个冷水龙头开又关——这是种病态爱好。斯特拉德莱塔边刮脸,边吹着《印度之歌》口哨。他吹起口哨来声音很尖,可是调子几乎永远没有对时候,而他还总是挑那些连最会吹口哨人也吹不好歌曲来吹,如《印度之歌》或《十号路上大屠杀》。他真能把支歌吹得塌糊涂。
你记得说过阿克莱个人习惯十分邋遢吗?
呃,斯特拉德莱塔也样,只是方式不同。斯特拉德莱塔是私底下邋遢。他外貌总是挺不错,这个斯特拉德莱塔。可是随便举个例子说吧,你拿起他刮脸用剃刀看看。那剃刀锈得象块烂铁,沾满肥皂沫、胡子之类脏东西。他从来不把剃刀擦干净。他打扮停当以后,外貌例挺漂亮,可你要是象样熟悉他为人,就会知道他私底下原是个邋遢鬼。他之所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因为他疯狂地爱着他自己。他自以为是西半球上最最漂亮男子。他长倒是蛮漂亮——承认这点。可他只是那类型漂亮男子,就是说你父母如果在《年鉴》上看到他照片,马上会说,“这孩子是谁?”——意思是说他只是那种《年鉴》上漂亮男子。在潘西见过不少人都要比斯特拉德莱塔漂亮,不过你如果在《年鉴》上见他们照片,决不会觉得他们漂亮。他们不是显得鼻子太大,就是两耳招风。自己常常有这经验。
嗯,当时坐在斯特技德莱塔旁边盥洗盆上,看着他刮脸,手里玩弄着水龙头,把它开会儿关会儿。仍旧戴着那顶红色猎人帽,鸭舌也仍转在脑后。这顶帽子确让心里得意。
“嗨,”斯特拉德莱塔说。“肯大大帮个忙吗?”
“什事?”说,并不太热心。他老是要求别人大大帮他个性。有种长得十分漂亮家伙,或者种自以为不起人物,他们老是要求别人大大帮他个忙。他们因为疯狂地爱着自己,也就以为人人都疯狂她爱着他们,人人都渴望着替他们当差。说起来确实有点儿好笑。
“你今天晚上出去吗?”
“可能出去。也可能不出去。不知道。干吗?”
“得准备星期历史课,有约莫百页书要看,”他说。“你能不能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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