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逼死
。但十几年过去，掌柜老廉也已经死，掌柜
换成小廉。廉家除厨房有
口大缸，做生意还要防“走水”。粮栈里还放着四口大缸。运粮食得养牲口，五六匹骡马，每天也要饮水。后院牲口棚里还有三口大缸。前后共八口大缸。口大缸需七挑水，八口大缸，共需五十六挑水。对挑水来说，算宗大生意。挑水不光管挑水，须先将缸里剩水舀出来，添瓢新水用炊帚将缸刷干净。杨摩西先将八口缸刷干净，开始挑水。廉家离东街水井有二里之遥，杨摩西挑上午，才挑满四缸水，已累得满头大汗。但有活儿干就不能叫累，没活儿干等活儿时候，才叫累呢。杨摩西坐在井口歇息会儿，顾不上吃午饭，又站起挑水。正挑着两桶水在街上走，突然被人喊住：“那谁，你站住。”
杨摩西扭头看，是在县z.府当差老晁。老晁在县z.府当催办，家住在县城北街。杨摩西以为他家也要挑水，忙说：“只能等下午。挑完廉家，吃口东西，就去你家。”
老晁：
“不是让你挑水，是官事。”
元宵节期间，大家都在津河边看社火，有伙盗贼，趁人不备，青天白日，到县城南街“瑞林祥”绸缎店老金家，偷走三十块大洋，还有包妇女头面钗钿。老金家告官，老史正着人破案。杨摩西听老晁说是“官事”，以为官府怀疑他与盗窃有关，忙说：“叔，南街那事，跟
没牵连；个挑水，胆子没那
大。”
又说：
“再说，那几天都在舞社火，你也都看到。”
老晁手里抖着锁人铁链：
“正是因为社火，才找你。”
杨摩西以为老晁要用铁链锁他，吓得把两桶水摔到地上，水泼地。谁知老晁转脸笑，将找他缘由，五十说。原来老晁找他不是为“瑞林祥”丢东西，而是县长老史看上他。县长老史除爱听戏，平日还喜欢种菜。种菜也不是为吃菜，像三国时刘皇叔样，为韬光养晦。个县长韬光养晦虽有些小题大做，但老史把种菜当回事，别人也无可奈何。县z.府后院，有亩三分地，过去被老胡堆过木料，后来被小韩荒着，老史到任之后，让人开垦出来，就成他韬光养晦处。正因为是韬光养晦，老史种菜也就是做做样子，闲时背着手到菜园转转，每天拾掇菜园子，还需要个人。过去给老史种菜，是福建他个表叔。老史从小丧父，家境贫寒时，得到过这位表叔家接济，老史做县长，便让这位表叔来种菜。谁知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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