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回头，牛爱国听
沧州“雪赢鱼豆制品公司”崔立凡
席话，害怕出人命，害怕自己带不章楚红，借妈曹青娥生病，逃回山西沁源老家。从那天晚上到现在，七个月过去。七个月中，没敢再认真想这事。现在触景生情，突然觉得章楚红没说出
话，和吴摩西临终前要对巧玲说话样重要。吴摩西对巧玲说话，就是到广东找到，也未必能解牛爱国心中烦闷；章楚红要说话，却能打开牛爱国心头那把锁。没想起这段事牛爱国还想去广东，接着去找吴摩西当年给巧玲说话，想起这段事牛爱国想去找章楚红。七个月前他胆小闪章楚红，现在从沁源到滑县，从滑县到延津，从延津到咸阳，路走来，人走瘦；今天晚上，胆子却突然长大。在那件事情上胆小，七个月后，却从别事情上，胆子又长大。胆子大牛爱国，就成敢带庞丽娜起出走老尚。第二天早，牛爱国就去罗安江家胡同口杂货铺里，给河北泊
烦闷。”
牛爱国：
“此话怎讲？”
何玉芬：
“能看出来，你心里烦闷，比你找事还大。”
牛爱国心里咯噔下，觉得何玉芬话，说中他心事。自己心事，自己未必能掂出它分量。两人说话说到半夜，各自回房安歇。牛爱国洗过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听到正房座钟敲响夜里三点，还没睡着。正房传来何玉芬和她小女儿鼾声。牛爱国披衣起床，来到院中。院中有棵大槐树，牛爱国搬个凳子，坐在大槐树下。低头想阵心思，猛地抬头，个大月亮，缺半边，顶头在半空中。虽是半个月亮，却也亮得逼人。阵风吹来，槐树叶子索索地响；脚下树叶影子，也随声索索地晃动。牛爱国突然想起八个月前，他在河北泊头“老李美食城”，也碰到这
天，头顶月亮，比今天还大。那天牛爱国从沧州到德州送豆腐，回来路上，汽车水箱坏，牛爱国只好将车停在“老李美食城”。“老李美食城”院子里，也有棵大槐树。就在那天夜里，他和章楚红好。后来两人越来越好，越来越说得着。夜里说话。能说整整夜，不困，不累，也不饿。再后来天，章楚红在床上抱着牛爱国，让他带她走，离开泊头。当时牛爱国不是过去牛爱国，成另个牛爱国，张口就答应。章楚红见牛爱国答应，又抱紧牛爱国：“你要这说，
就有句话要给你说。”
牛爱国：
“啥话？”
章楚红：
“回头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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