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6）（17 / 22）

际上，们怜悯心已经夸大这份痛苦；但是，也许真正可靠正是这种恻隐之心，它比经受痛苦人们对痛苦意识更为可靠，因为他们直被蒙在鼓里，看不见自己生活之苦，而恻隐之心却看得清二楚，为他们凄苦而悲痛绝望。然而，如果当时就清楚长时间来直不解切，知道外祖母在临终前夕，神志完全清醒，确信不在场时刻，曾握住妈妈手，贴上自己滚烫双唇，对她说：“永别，女儿，永别，”那，时冲动之下，怜悯之心准会超脱外祖母悲痛。母亲从不松懈，直死死盯着不放也许正是这段往事。于是，脑中浮现出愉快记忆。她是外祖母，是她外孙。她脸庞神情仿佛用专为创造语言写成；她是生活中切，任何他人只是与她相比较而存在，只是根据她传授给对他们是非判断而存在；然而，不，们关系昙花现，不可能不是偶然结成。她再也认不出。将永远见不到她。们并不是相依为命，互为创造，她是个陌路人。正在看圣卢为她这位陌路人拍摄照片。妈妈与阿尔贝蒂娜见面后，坚持要去看看她，因为阿尔贝蒂娜娓娓动听，跟她谈起许多有关外祖母，有关往事。与阿尔贝蒂娜约定时间。事先通知经理，让她在客厅等候。经理回答说，他早就认识阿尔贝蒂娜及其女友，那时，她们还远远不足“贞洁年岁”，对她们议论旅馆闲言乱语，他至今耿耿于怀。她们除非“无闻”，才会如此恶言恶语。要有谁恶意中伤她们。不难理解，“贞洁”指是“青春期”。可是“无闻”两字，就让大惑不解。也许与“无文化”混淆，而“无文化”又有可能与“有文化”混为谈。边等着与阿尔贝蒂娜会面时刻，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圣卢拍照片，似乎因为双眼直盯着不放，最后竟点也看不见眼前像片，正在这时，猛又想到：“这是外祖母，是她外孙”，犹如位健忘症患者突然想起自己名字，又恰似位病人倏然改变性格。弗朗索瓦丝进屋向禀报阿尔贝蒂娜已在楼下，她眼看见照片，说道：“可怜太太，就是她，连她脸颊上美人痣都模样；侯爵给她拍照那天，她病她直瞒着大家，聚会时，总是乐呵呵。只有发现她头脑有时有点儿迟钝。可那下就消失。后来，她对这样说：‘万出什事，怎也得留下幅像。还从来没有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