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是塔尔卡瓦诺街杀死女孩凶手?”
他们把死者眼镜取下来,于是可以看见他双眼,瞳孔斜视,露出眼白,眼睑被染成红色,仿佛流过血泪似。
“说对吧?”助理警察继续说,“他身份证在这里。”
“他本打算去乌斯怀亚度过余生。”
埃尔多萨因听见这段对话,记起来仿佛是很久以前读到新闻。(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是在前天早晨从报纸上读到。)死者是个骗子。他抛弃自己妻子和五个孩子,而去和个姘头生活;姘头给他生三个孩子。但在两天前晚上,他也许是厌倦姘头,与他新情人(个十七岁女孩)前往塔尔卡瓦诺街家旅馆。凌晨三点时候,他轻轻把枕头蒙在女孩头上,对着她耳朵打枪。旅馆里没人听见任何声响。早上八点,凶手穿好衣服,把门半敞开,让服务生别打扰在睡觉妻子,因为她很疲倦,十点钟再叫醒她。然后他离开旅馆
他闻到股氰化物苦味,透过半闭眼睑他依稀看见早晨乳状光线,感到自己被稀释,仿佛置身于海底,沙子不停歇地落在他铅屋之上。有人拍拍他后背。
他睁开眼,听见咖啡店侍者对他说:
“这里不能睡觉。”
他想要说什,但侍者已经走去另桌叫醒睡着人。那是个肥胖男人,秃顶脑袋搭在交叉在桌面双臂之上。
但那个人并未对侍者催促声做出反应,于是,店主(个留着八字胡男人)走到他身边。他使劲摇晃睡着客人,对方身子弯在椅子里,因被桌沿挡住而没有倒下。
埃尔多萨因充满好奇地站起来,店主和侍者四目相对,斜眼看着那个古怪客人。
睡着男人依然保持着荒谬姿势。他脑袋搭在边肩膀上,露出长着痘疮扁平脸,戴着黑框茶色眼镜。沓泛红口水从蓝嘴唇之间流出来,浸脏他绿色领带。他肘部压着张写着字纸。他们意识到他已经死,于是去叫警察,但埃尔多萨因并未离开,他好奇于黑框眼镜z.sha,死者皮肤上渐渐出现蓝色斑点。空气中漂浮着苦杏仁气味,显然是从他张开双颚之间窜出来。
来名助理警察,接着来名警官,再后来来两名警察和名检察员,这些人像查看阉牛似在死者周围转来转去。突然,助理警察对检察员说:
“知不知道他是谁?”
警官从尸体衣兜里摸出来张旅馆账单,几个硬币,把手枪,三封密封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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