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奥利芙抬起头来看着我。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严肃,但在她斟词酌句的时候,我能感觉出她很谨慎,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荣誉的战场是痛苦的,薇薇安。”她说。
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但她没有。
佩格笑了出来——然后又咳嗽了起来。“好吧,谢谢你的建议,奥利芙。这把一切都解决了。”
我们一言不发地坐了很久。我站起身来,自顾自地从佩格那拿了一根烟抽,虽然几周前我已经戒烟了,或说戒了一点。
都不在乎,薇薇安。”
“抱歉。我就是很心烦,想找人说说话而已。”
“你心烦?你离开了那个受伤老兵,到我这里来,就是因为你想聊聊你的生活有多难?”
“天呐,佩格——别冲我发这么大火。忘了这件事吧,忘了我说的话。”
“怎么可能呢?”
“荣誉的战场是痛苦的,”最后奥利芙继续说了下去,好像佩格并没有开过口似的,“在我小的时候,我父亲就是这么教导我的。他教导我说荣誉的战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要知道,孩子是没有荣誉感的,也没人指望他们有,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太难了,也太痛苦了。但要想长大,人就必须迈进荣誉的战场。现在,大家会指望你样样都行。你要对自己的行为准则保持警觉,你会被要求做出牺牲,你会被评头论足,如果你犯了错,那么你就必须承担责任。在某些情况下,你必须撇开冲动,拿出比别人——一个没有荣誉感的人——更高的姿态。这些情况可能会很伤人,但这就是为什么荣誉是个痛苦的战场。你
然后她开始咳嗽了——是那种很厉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猛咳。她的肺听上去像带着刺一样,而且很脆。她坐起身来,奥利芙给她拍了一会儿后背。然后,奥利芙又给佩格点了一支烟。佩格用尽全力深吸了几口,中间又穿插了几次猛咳。
佩格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我就是个傻子,还希望她为对我如此刻薄而道歉。可她反而说:“这样吧,小不点儿,我放弃了。我不知道你想从这件事里得到什么,现在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了。我对你非常失望。”
她从没说过这种话。就连那么多年前,当我背叛了她的朋友,还差点搞垮她的热门剧的时候都没有。
然后她转向奥利芙,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头儿?”
奥利芙安静地坐在那里,把手搭在膝盖上,低头看着地面。我听佩格艰难地喘息着,还有房间那头的百叶窗在微风中噼啪作响。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想知道奥利芙是怎么想的,但已经到这个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