９a＝９b
卡尔在厨房里剥豆子准备晚餐这时候，雷内走进来说：“可以和你谈
下吗？”
“没问题。”于是夫妻俩坐在餐桌旁。她故意眺望窗外：这是她即将开始严肃谈话时
习惯。他突然对她要说什
害怕起来。在她完全康复之前他并不打算告诉她他要离开，而她康复需要几个月时间。现在还为时过早。
“
知道们直没有明说——”
别，他暗自祈祷，别说出来、请别说。
异。
卡尔生不止次在类似情况下给予他人安慰。不用说，他为自己能够帮助他人感到高兴，但还不止这个。他觉得替别人设身处地，把自己当作另个人，这种感觉很好。
迄今为止，他直有理由认为富有同情心是他性格底色。他珍视这点，觉得自己如果不能感应他人就无是处。可是，现在他却遭遇到他前所未遇事情，在这件事面前，他平时本能不起任何作用
。
如果有人在雷内生日那天告诉他，两个月后他就会有这种感觉，那他只会笑置之。当然，这种事情会在几年后发生，卡尔知道时间力量。可是两个月？
结婚六年后，卡尔对雷内爱淡漠。他憎恶自己有这个想法，但事实是她变，现在他既不理解她，也不知道如何设身处地替她着想。由于雷内精神生活和情感生活交织在块，密不可分，因而她情感生活令他不可捉摸。
“——不过，有你守在身边，真十分感激。”
针见血，卡尔闭上眼睛。谢天谢地，雷内依然望着窗外。情况会变得非常、非常难办。
她仍然在说。“直萦绕在脑际东西——”她停顿下，“丝毫
随之而起是自宽恕条件反射。他这样想：你不可能要求别人在任何危机中始终如地支持你。如果个人妻子突然患精神病，那丈夫离开她是种罪恶，但却是情有可原。厮守在妻子身边就意味着接受种不同关系，这种关系并非适合每个人，所以卡尔绝不谴责这种处境下任何人。然而，始终存在个没有提出来问题：怎办？而他回答始终是：要待下去。
伪君子。
最糟糕是，他曾经也有过同样遭遇。他曾经沉浸在自己痛苦里，他曾经折磨过别人忍耐力，有人始终如地呵护他。他离开雷内是不可避免，但那将是种他永远不可宽恕自己罪恶。
９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曾经说过：“只要数学定理描述现实，它们就不是确定；只要它们是确定，就不描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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