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牺牲,请同志们通知家属:舍佩托夫卡市铁路机车库钳工阿尔焦姆-柯察金。
这个伤员从八月十九日被弹片打伤以后,直处于昏迷状态。明天阿纳托利-斯捷潘诺维奇要给他做检查。
8月27日
今天检查柯察金伤势。伤口很深,颅骨被打穿,头部右侧麻痹。右眼出血,眼睛肿胀。
阿纳托利-斯捷潘诺维奇打算摘除他右眼,以免发炎,不过劝他,只要还有希望消肿,就先不要做这个手术。他同意。
句:“看不见,但是能听见……”
“谁能想到他还会活过来呢?可是您看,他到底挣扎着活过来。多顽强生命力啊。尼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您真可以骄傲。这完全是因为您护理得好。”
个女人声音非常激动地回答:“啊,太高兴!”
昏迷十三天之后,保尔终于恢复知觉。
他那年轻身体不肯死去,精力在慢慢恢复。这是他第二次获得生命,什东西都像是很新鲜,很不平常。只是他头固定在石膏箱里,沉甸甸,他也根本没有力量移动下。不过身体感觉已经恢复,手指能屈能伸。
主张完全是从审美观点出发。如果这个年轻人能活过来,为什要摘除只眼睛,让他破相呢?
他直说胡话,折腾得很厉害,身边必须经常有人护理。
在他身上花很多时间。他这样年轻,很可怜他。只要力所能及,定要把他从死神手里夺过来。
昨天下班后,在病房里又呆几个小时。他伤势最重。注意听他在昏迷中说些什。有时候他说胡话就像讲故事样。从中知道他生活中许多事情。不过,有时候他骂人骂得很凶。这些
间四四方方小屋里,陆军医院见习医生尼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正坐在小桌子后边,翻看她那本厚厚淡紫色封面笔记本。里面是她用纤巧斜体字写日记:
1920年8月26日
今天从救护列车上给们送来批重伤员。个头部受重伤红军战士被安置在病室角上靠窗病床上。他只有十七岁。收到个口袋,里面除病历,还有从他衣袋里找出来几份证件。他叫保尔-安德列耶维奇-柯察金。
证件有:个磨破乌克兰**主义青年团第九六七号团证,上面记载入团时间是九九年;个弄破红军战士证;还有张摘抄团部嘉奖令,上面写是:对英勇完成侦察任务红军战士柯察金予以嘉奖。
此外,还有张看来是他亲笔写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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