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架子?你以为这样才合乎知识分子身份吗?
你该不会是贵族女子学校毕业吧?你以为这来,真就信你?别装傻。要是你真懂事,就该先满足要求,然后你要睡多久都随便。”
他认为用不着再多费口舌,从长凳上起来,又坐到莉达床沿上,自说自话地伸手就去扳她肩膀。
“滚蛋!”她立刻又惊醒。“老实跟你说,这件事明天非
民法院去告你,年轻点,还会跟你闹离婚,给你背法律条文。就拿那口子甘卡来说吧,她本来是个不爱吱声女人,现在也当上代表。大概是管老娘们头头吧。
全村都来找她。开头,真想拿马缰绳抽她顿,后来想,才不管她呢。让她们见鬼去吧!让她们瞎吵吵去吧!要说管家务什,那口子倒是个好样。”
赶车搔搔从麻布衬衫领口露出来毛茸茸胸脯,又习惯地在辕马肚子上抽鞭子。车上坐是拉兹瓦利欣和莉达。他们到波杜布齐去,各有各事:莉达要开妇女代表会,拉兹瓦利欣是去安排团支部工作。
“怎,难道您不喜欢共青团员吗?”莉达开玩笑地问那个赶车。
赶车摸摸胡子,不慌不忙地回答:“不,哪儿话呢……年轻时候可以玩玩,演个戏呀什。滑稽戏,要是演得真好,自己就很喜欢看。们起先以为孩子们准是胡闹,可是正好相反。听人说,像喝酒、耍流氓这些事他们都管得挺严。他们多半是学习。就是老反对上帝,想把教堂改成俱乐部。这可办不到,老年人为这个都斜着眼睛看这些团员,对他们挺不满意。别还有啥呢?有件事他们办得不怎样:光要那些啥也没有穷棒子,要那些当长工,再不就是点家业也没有人。有钱人家孩子个也不要。”
马车下山坡,到学校跟前。
看门女工把两个客人安顿在她屋里,自己到干草棚里去睡。莉达和拉兹瓦利欣开会开晚,刚刚回来。屋子里黑糊糊。莉达脱下皮鞋,爬到床上,立刻睡着。但是拉兹瓦利欣手粗鲁而又不怀好意地触到她身上,把她惊醒。
“你想干什?”
“小点声,莉达,你喊什?你明白,个人就这躺着怪闷,真受不!你难道就想不出比打呼噜更好玩事吗?”
“把手拿开,马上给滚下床去!”莉达推他下。她本来就十分厌恶拉兹瓦利欣那猥亵笑脸。现在她真想痛骂他顿,挖苦他顿,但是她很困,就又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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