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选中在他管教之下二十七岁囚犯三上纯。
“违反管教官工作规程,”作为自己长篇故事结语,南乡说道,“把切都告诉你。该说和不该说,都说出来。不过,觉得轻松点。”
这时已经是次日凌晨,新天开始。大雨早已停下来,从纱窗外吹进来凉爽风。
纯注视着面前这位四十七岁管教官,注视着这个曾处死过两名罪犯、还在拼命维持已经破碎家庭
事。商量结果是,等孩子上小学再重新考虑离婚问题。可是,孩子上小学后,南乡又希望继续忍耐到孩子上中学。南乡想方设法避免离婚,因为他知道,被送进监狱大多数罪犯,都是在不和睦家庭环境中长大。想到二十年后如果自己儿子惹上官司被审判,父母离婚这因素可能会作为酌情减刑理由之,南乡就难过得无法忍受。把孩子将来放在第位来考虑,夫妻之间关系已经不是真心相爱,而是来自意志力团结。
妻子为此付出巨大努力。由于南乡经常调动工作,她和孩子不得不跟着南乡在日本各地转来转去,不仅如此,她还被公务员宿舍人际关系搞得筋疲力尽。但是,她在孩子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不高兴样子。她在默默地维持着这个家庭。
到2001年,孩子上高中,南乡则被调到松山监狱。以此为契机,夫妇开始分居,但对孩子只是说爸爸“单身赴任[3]”。
南乡想,三年后孩子高中毕业时,家庭也许就真解体。用杀死160号死刑犯行动保住家庭……
就在这时,他得到个意外消息。
为给个死刑犯昭雪冤案,位无名律师正在寻找调查员。
南乡想,这正是自己愿意做工作,他在冲动之下非常积极地与律师联系。见面时才发现,早在东京拘留所工作时候,他就见过杉浦律师。
杉浦律师对管教官来应聘调查员感到吃惊,也很欢迎,因为南乡从事职业关系,他对包括请求重审在内所有对死刑犯处置方法都很精通。
南乡已经决定辞去管教官工作,只要利用好退职金和这次昭雪冤案报酬,不但足够送孩子上大学,还可以让南乡重振父亲传下来家业,开家糕点铺。到那时再把切都告诉妻子,请求妻子继续跟他和孩子起生活。
他要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项艰难工作中去,剩下就是找个搭档。为把死刑犯从绞刑架上拉下来,还需要找个跟他起去调查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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