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已经看见这支队伍从司法宫出发。路过来,队伍不断扩充,凡是巴黎能找到贱民、暂时没事干小偷、碰得到流浪汉,都加入进去,所以,到达河滩广场时候,已经大有声势,颇为壮观。
最前列是埃及(27)。埃及公爵骑马领队,他那些伯爵在下面步行,给他牵缰执镫;后面乱七八糟走着埃及男女,肩扛怀抱着哭哭啼啼小儿;他们这群,公爵殿下和众位伯爵,还有百姓细民,概破衣烂衫,衣不蔽体。然后是江湖乞丐们(28),就是说,法国各类盗贼,依照品级低高排列:最次位置最先。就这样,四个人排,带着他们在这个奇特体中各等级各式各样标记,行进着,大多数是残疾,缺胳臂,少腿,有那矮而肥,又有那假香客,还有夜盲,疯癫,对眼,卖假药,放荡,可鄙,胆小,病弱,卖劣货,狡猾,没娘老子,喜欢帮凶,假冒为善,即使荷马复生也不能
掌中还有神翎箭。
格兰古瓦听到这声调,眼泪涌上来。其实,她歌声主要情调是欢乐。她好似只小鸟,歌唱是因为宁静安适,是因为无忧无虑。
吉卜赛姑娘歌声扰乱格兰古瓦遐思冥想,不过也只是像天鹅扰乱水面。他静听着,狂喜不已,忘却切。许多钟头以来,这是他第次忘却痛苦。
然而,这也只是转瞬即逝感觉。
刚才打断吉卜赛女郎舞蹈那个女人声音,又来打断她歌唱。
时候却带着最疯狂欢快:
(25)爱斯美腊达看来是从西班牙到法国来,所唱歌都是种变化西班牙文。以下都是这样。
在根大柱子里他们发现
箱子珍宝,许许多多钱;
里面还有许多新旗帜,
“你还不住口,地狱里知儿!”她喊道,还是从那个黑暗角落里。
可怜“知儿”戛然住嘴。格兰古瓦慌忙堵住耳朵。
他叫道:“啊!该死破锯子来锯断诗琴(26)啦!”
(26)即“里拉”,古希腊乐器。
不过,其他观众也像他样嘟囔着:“麻袋女见鬼去吧!”不止人这样说。这个匿身不见老厌物向吉卜赛女郎肆行攻击险些儿会后悔莫及,——要不是恰好此刻观众瞅见丑人王游行队列走过来,分散注意。那大队人马走遍大街小巷,高擎着火把,喧闹着,走进广场。
还有些吓人鬼脸。
过会,她又唱出这样节:
那些阿拉伯骑士
塑像般跃马而至,
横戈执刀,枪上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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