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六、摔罐成亲 · 2（2 / 5）

(64)西班牙语，家伙，去掉你帽子！

这当儿，王上从酒桶上对他说：

个“滑头码子”，吹着口哨，正在解开他那假伤口上绷带，舒展着从早晨起就千裹万缠束缚起来健壮有力大腿。对面是个病恹恹，用菜渣和牛血炮制着他第二天要使用“伤腿”。再过去两张桌子，个假香客强盗(62)全身朝拜圣地打扮，念诵着《圣后经》，当然面哼哼唧唧，同时也不忘记唱圣诗。另个地方有个小坏蛋在向个老疯癫请教发羊痫风妙计，后者教他怎样嚼肥皂片来口吐白沫。旁边有个害水肿正在“消肿”，害得四、五个女拐子慌忙捂住鼻子，而她们此刻正在张桌子上争夺这天晚上偷来小孩。

(62)中世纪强盗多有假扮成香客，伺机谋财害命。

这形形色色景象，正像两个世纪以后索伐耳所说：“宫廷认为十分有趣，就拿来当作王上消遣，在小波旁宫专为供奉而上演四幕芭蕾舞剧《黑夜》中还把它当作种‘导舞’。”六五三年看过这场演出人补充说：“‘奇迹宫廷’里那种种突然变幻形体真是表演得空前出色。为此，邦斯腊德还给们撰写几行漂亮诗句。”

到处只听见粗野大笑和*荡歌声。人人自得其乐，自说自话，骂骂咧咧，根本不听别人在说什。酒罐子碰得直响，响声起处就是阵争吵，破罐子又把褴褛衣衫撕得个粉碎。

头大狗蹲坐着，盯着火。孩子们也掺合进这场宴乐。那个被偷来孩子在哭叫。另个，四岁胖娃娃，坐在张过高凳子上，垂吊着双腿，下巴只够得着桌子边，闷声不响。还有个孩子，本正经地用手指在桌上摆弄着大蜡烛流下油脂。又有个，非常瘦小，蹲在泥里，几乎整个身子都钻进口大锅，用瓦片刮擦，发出种可以使斯特腊狄伐里乌斯(63)晕过去声音。

(63)斯特腊狄伐里乌斯(1644—1737)，意大利著名小提琴制造家。

只大酒桶放在火旁。桶上坐着个乞丐。这就是花子王坐在宝座上。

揪住格兰古瓦那三个家伙把他拖到酒桶前，饮酒狂欢人群时安静下来，除那个孩子还在刮大锅。

格兰古瓦不敢仰视，大气儿也不敢出。

“Hombre，quitatusombrero!(64)”抓住他三人之说道。格兰古瓦还没来得及听懂，此人就把抓去他帽子。尖顶帽虽然很破，但是遮遮太阳、挡挡雨也还凑合。格兰古瓦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