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坐在一把可以拉屎的椅子上吧?”
“当然。没别的法子啊。”
“为什么她要被绑起来?”
“因为她用一把削土豆的刀子剜出了自己的眼睛。因为她在自己房间
“我不认识她。她死了吗?”
“差不多了。”
“她在哪儿?”
“在城堡中的一个小房间里。她出身一个贵族家庭。以前她有过四个姓。”
“哪些呢?”
弟弟,小毛头中的一个,同弗里格一样有着榛子棕色,有时又泛出琥珀色的眼睛和尖尖的手指甲。
“那是本精装书,封皮由小牛皮做成。书脊已经烂掉了,书虫在羊皮纸上咬出了洞。在第一页上有一个骷髅头。文字有的是黑色,有的是棕色。”
“她们把它放在哪儿了?”
“没有人知道在哪儿。”
后来,到了晚上,瓦尔杰坐到路易斯身边,路易斯这会儿正就着旋转木马的灯光读《圭多·赫泽拉的生平与作品》;教父从大卫基金会书单中挑出了这本书,在上一个圣诞节作为礼物送给了他。
“呃……她自己也早就忘了是哪些。她丈夫,一个公爵,把她赶出了家门。为了对他的罪孽进行忏悔,她就放弃了世俗生活。她身体就动不了了。”
“为什么动不了?”
“因为她被绑在一个座椅上绑太久了。在椅背顶上是一只橡木做成的山雕。”
“鸟类之王,”瓦尔杰急忙说,“她是被什么绑起来的?”
“有三条绳索绕住山雕的爪子和她的脖子,有三条捆住她双腿,三条围着她手臂绕了两圈。过了几年后,修女恩格尔对她怀有怜悯心,悄悄给她松了绑,但是已经太晚了,修女圣盖洛尔夫已经动不了了,她一站起来就轰然一下面朝下倒了下去,她的整个脸都被刮伤了。”
“如果没有人知道她们把大书藏到哪儿了,修女又怎么能读到它呢?”
“你真是够聪明啊,瓦尔杰。我说没有人知道,是说除了修女们没有人知道。我们之中没有人知道。我们虽然知道,这本书直到1935年前都放在一个空房间里,因为布鲁日主教下令说要把它放在空房间里散散味儿。但是在1935年,当港口工人工会在村子里庆祝成立25周年的时候,那些异端分子聚集在大门口,拼命乱吼。那时候修女长就决定让一个修女作为看守留在房间里,要她在陌生人靠近的时候发出警报。”
就像古罗马的一只鹅那样嘎嘎叫,他想,但是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不然他很可能就得给瓦尔杰讲演一下整个罗马帝国史了。
“谁是那名看守呢?”
“在第一年是修女圣盖洛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