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国政从包里掏出竹叶糖和用纸巾包好的千元纸币,“给
国政脱下皮鞋,穿上“次郎”拿给他的粉色碎花拖鞋,朝客厅瞅了瞅。
老婆清子和女儿蕗代坐在沙发上吃着饼干,眼睛死死盯着正在播放箱根马拉松比赛的电视。孙女圣良不知道是不是看厌了比赛,在餐桌上看起了童话书。
“欢迎。”清子的眼神纹丝不动,“这是要在山上决出胜负啊。”
“嗯。”蕗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答道,“圣良啊,外公来了哦。”
圣良瞄了眼国政,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懂怎么和不熟悉的访客相处,很快便低下了头。
呢?”
车子开上住宅区里的山坡。这……一个人绝对到不了车站。看到成排的几十个长得差不多的房子,国政一阵晕眩。他甚至怀疑,或许清子是想回Y镇的家的,只是找不到去车站的路,不得已才留在蕗代这里。
当然,现实通常比空想更苦涩。
“次郎”把车停在了一家独门别院的前面。墙壁是浅粉色的,窗沿是白色的,整个房子在国政看来只觉得“奇怪”。
“您先进去吧。”次郎留下这话,便不断反向打轮试图把车子停到玄关旁边的狭窄空间。
“你好。”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微弱的招呼。
“你好。”国政应了一声,看了眼老婆和女儿,像是顾忌着什么,坐在了圣良斜对面的椅子上。
“次郎”很有眼力见地走向厨房,隔着个柜台问道:“爸,喝咖啡可以吗?”
“嗯,就咖啡吧。”其实他想喝的是绿茶,当然他不会说出来。
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根本不会让人觉得是有小孩的家。屋子里充斥着热水烧开的声音,电视里的欢呼声。圣良装作在看童话书,一直偷偷瞄国政。
确认门牌上写的是“大原”无误后,国政犹豫着按响了对讲机。
对讲机发出“叮叮咚咚”一阵响,里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国政还在想这是怎么回事,“次郎”终于停好车过来。“欸?谁都没出来吗?”说着打开了长得像蔓草的大门,走在国政前面,把手伸向了玄关的门。大门上泛着不自然的锈迹。国政无聊地看向车子,银色的车身鬼斧神工般正好卡在那里。
玄关门没有锁,就这么开了。国政心想,大新年的都不挂个门松吗,他用背过去的手关上门,跟着“次郎”进了屋。
一股别人家的气味。准确来说,是一股为了隐藏家里其他味道的、芳香剂的甘甜香气。
“喂,爸来了哦。”“次郎”朝着屋内喊了一声,径直走向短小的走廊。里面有个玻璃门,对面好像就是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