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琴斯托霍瓦是波兰城市,在今西里西亚省,滨瓦塔河,那里光明山为天主教圣地。光明山上大教堂和修道院历来是朝圣地方。
物质捣碎后捏成泥人儿。
令她感到奇怪是,她手指还能动,苍白手上手指尖还有感觉,她这双手已有好几个月不曾领略过劳动疲累。她把这样两只手放在失去知觉膝盖上,她用手指翻弄着裙子皱褶。“是具活尸。”她自言自语说。而在盖诺韦法躯体内,像癌,像霉菌那样杀人景象已在不断地扩大。屠杀要害在于剥夺运动权利,须知生命就是运动。被杀躯体不能动,人就成具活尸。人所体验到切,在躯体内都有个开头和结尾。
有天,盖诺韦法对米哈乌说:
“觉得冷。”
米哈乌给她拿来毛绒头巾和手套。她动动手指,但已感觉不到它们。因此她不知道手指在动,还是没有动。她将目光投向官道,她看到许多死去人回来。他们沿着官道从切尔尼察向耶什科特莱走去,宛如大规模圣像巡行,宛如去琴斯托霍瓦朝圣队伍。但朝圣总是伴有喧哗、单调歌曲、如泣如诉连祷、鞋底磨擦石头沙沙声。而这里却笼罩着派寂静。
他们有成千上万之数。排着不整齐、零零落落队列行进。他们在冰封寂静中快步走着。他们都是灰色,仿佛都给抽干血。
盖诺韦法在他们中间寻找埃利和申贝尔特那个手上抱着吃奶婴儿女儿,但是那些死难人移动得太快,使她无法看清他们。直到后来,她看到塞拉芬夫妇儿子,这只是由于他走得离她最近。他额头上有个褐色大窟窿。
“弗兰内克。”她低声叫道。
他扭过头来,没有放慢脚步地瞥她眼。她向他伸出只手。他嘴巴动动,但盖诺韦法连个字也没听见。
她看他们整天。直到傍晚,行进队伍依然没有缩小。她闭上眼睛,他们仍在继续向前移动。她知道,上帝也在瞧着他们。她看到他面孔——张黝黑、可怕、伤痕累累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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