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芬和西普里安在路上颠簸三个月,演出所经之处皆为破落残败村镇,但还是挣笔数目惊人钱财。戴尔芬说,这也说明,即便在多灾多难1934年夏天,即便人们生活窘迫不堪,还是愿意掏钱,让自己暂且不必面对生活苦难和悲惨。不过,虽然他们现在正处在红火时候,戴尔芬还是决定回趟家。在回去之前,她先去家二流珠宝店给自己和西普里安买对便宜戒指。她不可能连结婚样子都不假装下,就回到阿格斯去。
“这可没什别意思。”她把戒指套在手指上,用猜疑目光瞟他眼,晃晃手指。
“对于你来说没有。”他反驳道。
“对你也样。”她告诫他。手指上戒指似乎已经开始发紧。虽然它手感光滑,但她早就听说过机器或汽车车门挂住戒指,拽掉或折断手指新闻。她以前从没戴过戒指。“什也别多想,”她又警告他番,“不会做早餐,还没准备好当家庭主妇,至少现在没有。”
“知道啦,”西普里安说,“来做饭。”
戴尔芬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当着她面,连给面包上涂黄油这种事都没干过。在小餐馆用餐时,她会给他面包涂好黄油,因为她觉得这是个颇具女人味优雅小动作。但她现在考虑过后,觉得或许不该再这样无微不至地对待他,让他认为这切都是理所当然。她将手指上戒指拧圈又圈,这是她件小盔甲,用来抵御路德教会里那些会密切关注她举动妇女们。戒指会起些作用,不过无法彻底堵上人们嘴。她父亲就总给他们制造话题。当然,好在她长大成人那栋农舍远离镇中心,孤零零地矗立在乱糟糟梣叶枫林里。这样唯好处就是她父亲悲惨境遇,也就是她不幸,不必总在众目睽睽下,bao露无遗。
她担心自己迫切回家冲动是个错误,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婚姻是个幌子。父亲会不会把西普里安发展成自己酒友?杜松子酒,他可应付不来。沾上那玩意儿,他平衡技能可就毁。不过,她确实别无选择,她太想念罗伊·瓦茨卡,而且有种令人不安直觉在困扰着她。连串情节夸张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上演——他性命垂危,就像《美女与野兽》那个童话故事中父亲样,渴望临终前见她面;或是他醉醺醺地头扎进屋后那条河里,溺水身亡。
戴尔芬和西普里安路向南,驶向阿格斯。苍穹之下,生命力惊人高茎草曾经举目皆是,现在已为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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