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护卫:两个皮肤黑得像乌木的太监,一个叫高戈,一个叫玛高戈。她进去探望他的时候,他正愉悦地躺在小家伙们的臂弯里。她在他脚边漂亮的编织靠垫上坐下,手镯叮当作响。随着她身体的每一次移动,她用来涂覆苍老的身体的美肤油就会散播出一阵阵浓郁的芳香。她说她什么都知道,而且愿意帮助他离开,只要他保证带她同行。他是否明白,把她留在这里的话,就等于判了她死刑?
“我们在沙漠里有忠心耿耿的族人,他们肯定会接纳我们。我已经派人把我们的情况告诉他们了。我们可以在那里等最坏的时局过去,然后乔装打扮,带上我们的珠宝和黄金,从那里出发去西方,去海港,逃出那里后再也不回来。我们可以在欧洲落脚,但也不用太远,那样的话,天气好的日子里,还能远眺到非洲的海岸线。我的儿,我也会永远关爱你的子嗣。”她这样说道,显然对他们的这次远行充满信心,但同样很显然的是,她对孙辈已不再有信心——完全没有。
他能说什么?他充满爱意地拍了拍他们丝滑的小脑袋,同意了。
但在蜂巢里是没有秘密的,顺着六角形的小房子,一间又一间,风声传了出去,穿过壁炉、洗手间、走廊和庭院。风声随着烧木炭的铁盘散布的热气飘散到四面八方,那让冬天的寒冷稍堪忍耐。内地吹来的冬风是那么寒冷,皇室锡釉便盆里的尿液都结了一层薄冰。风声传遍了嫔妃们的后宫,传进了所有女人的耳朵,甚至包括那些住在最高层、已快升天的老妃子们,她们收拾好了自己不多的细软。她们私下耳语,已经开始为大篷车上的座次争个不休。
接下去的数日内,王宫里眼见着活泛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热闹的场景了。因此,当我们的君主发现藏红色头巾大人、可悲的大胡子大人好像对此置若罔闻时便觉得很奇怪。
他想,他们准是比他以为的还要愚笨。
与此同时,他们也有同感——事实明摆着,这位国王比他们曾以为的还要蠢。因此,他们对他也没多少歉意。他们私下耳语——庞大的军队已从西方而来,有走海路的,也有走陆路的,已经杀到眼前了。据说,他们成群结队而来。据说,他们已对全世界宣布发起圣战。他们决意征服我们,年轻君主的顾问们窃窃而论。他们最在意的是耶路撒冷:先知的遗骸所葬之地。他们贪得无厌,无所不为,拿他们毫无办法。他们会将我们的家园洗劫一空,烧杀掳掠,亵渎我们的清真寺。他们会撕毁所有条约和协议,因为他们不仅贪婪,还不讲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