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于几?问,以为他会说等于五或者三。
还是加加再加,他回答。
可这会儿他却回答:“好吧。”接着便隔着桌子把他圆珠笔扔过来,几乎有些不顾切地,仿佛在接受某种挑战。环顾四周,找能写字地方,于是他把计分簿递给,就是那种案头使用记事簿,每页顶端印有张小小圆形笑脸。这种东西仍在继续生产。
用印刷体仔仔细细地写下那句话,凭着头脑里记忆,按照橱柜里这句话原样,笔画抄写下来。Nolitetebastardescarborundorum.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它既不是祷文也不是号令,仅是句可悲涂鸦,被人胡乱涂写下来,之后又弃之不理。笔握在指间感觉真是舒服,简直像具有鲜活生命。能感觉到它威力,它那包容万语千言威力。笔是嫉妒对象,丽迪亚嬷嬷常说,她引用这句话是感化中心又格言,为是警告们远离此类物品。千真万确,它让人产生嫉妒。就这握着都让人嫉妒。对大主教笔嫉妒不已。这是又件渴望偷偷拿走东西。
大主教从手里接过有圆形笑脸纸页,看眼。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他脸红吗?“这不是真拉丁文,”他说,“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他说,“当然,只是在有限范围内。”
接着有会儿他缄默不语,也言不发。两人都在等对方开口。
先打破沉默。“这样吧,也许你能为解答件令疑惑不解事情。”
他表现出兴致盎然样子。“那会是什呢?”
是在自投罗网,可时却控制不住自己。“是从某个地方记下来句话。”最好不要说是哪里。“想它是用拉丁文写,想也许……”知道他有本拉丁语词典。他有各式各样词典,在壁炉左边顶层书架上。
“笑话?”
“说来听听。”他说。口气疏远些,但明显警觉起来,或者这只是想象。
“Nolitetebastardescarborundorum.”念出来。
“什?”他问。
显然音没有发对。不知该怎念。“可以把它拼出来,”说,“写下来。”
这个新鲜大胆主意令他迟疑片刻。可能他根本不记得会写字。在这间屋子里,从未握过任何种笔,连得分也从未加过。女人不会加法,他曾经开玩笑地说。当问他是什意思时,他说,对女人来说,加加再加不等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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