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彼拉神甫告诫于连,不经他同意,不要参加任何团体或秘密修会。
“我用名誉保证,”于连说,像个正直的人那样心花怒放。
神学院院长第一次笑了。
“这个词在这里不合适,”他说,“它太让人想起世间人们的虚荣了,正是这种虚荣引导他们犯下那么多错误,常常还犯下罪恶。根据圣庇护五世的UnamEcclesiam谕旨第十七段,您应该对我有绝对服从的义务。我是您教会里的尊长。在这座房子里,听见,我亲爱的儿子,就是服从。您有多少钱?”
“果然不出所料,”于连心想,“叫亲爱的儿子就为的是这个。”
外,对于能够抵消这种倾向的教宗们一无所知。”
问到教皇的权威时,神学院院长的惊讶更是没有边际了,他本来以为于连会答以古代法国教会的一些训戒,谁想年轻人却向他大背德·迈斯特先生的书。
“这谢朗真是个怪人,”彼拉神甫想;“让他看这本书是为了教他如何嘲笑这本书吗?”
他询问于连,想看出他是否真的相信德·迈斯特先生的理论,但是白费力气。年轻人只是根据记忆来回答。从这时起,于连确实很不错,他觉得能够控制自己了。经过长时间的考试,他觉得彼拉先生对他的严厉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事实上,神学院院长十五年来给自己定下对待学神学的学生要庄重严厉的原则,否则他早以逻辑的名义拥抱于连了,他觉得于连的回答何等清晰、准确、鲜明啊。
“果然是一个精神勇敢而健全的人,”他对自己说,“只是cor-pusdebile(身体虚弱)。”
“三十五法郎,我的神甫。”
“您常常这样摔倒吗?”他用法语问于连,同时用手指了指地板。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门人的脸把我吓坏了,”于连的脸红得像个孩子。
彼拉神甫几乎要微笑了。
“这就是世间浮华所产生的后果;看来您已习惯了笑脸,那是谎言的真正舞台。真理是严峻的,先生。而我们在此间的任务不也是严峻的吗?您必须注意使您的良心警惕这种弱点:对外表的无用的优美过于敏感。
“如果推荐您来的,”彼拉神甫带着明显的愉快又说起了拉丁文,“如果推荐您来的不是谢朗神甫那样的人,我就用人世间的您过于习惯的那种浮华的语言跟您谈话了。我要对您说,您要求的全额助学金乃是世上最难得到的东西。但是,谢朗神甫使徒般工作了五十六年,假使他不能在神学院里支配一份助学金,那他得到的报酬就未免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