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独自与老师照面。只要猫腰沿着色色走,对方就看不见。就这样,蹑手蹑脚地走。
拱北楼门敞开着。像往常样,可以望见壁龛挂着圆山应举画轴,还摆设着用植香木雕成刻功精细而纤巧舶来佛龛。由于年长月久,色泽都变黑。左边可以看到利休喜爱桑木百宝架,也可以看见阳扇壁画。惟独看不见老师影子。不由得翘首越过篱笆环视四周。
昏暗壁龛柱子附近,可以看见个大白包似东西。细看,原来是老师。他竭力曲着身子,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用双抽捂住脸,蹲
逐出寺庙。
然而,决不在行动上有所败露,譬如向老师暗示这些学费用途。不须自白,因为即使不坦白,老师也会探听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过去为什竟如此相信老师力量,并企国借助老师力量呢?难以解释清楚。再说,为什要把自己最后决断,委请老师驱逐呢?自己也不甚明白。如前所述,早就看透老师无能为力。
第二次上青楼几天之后,曾发现老师这副委态。
那天清晨,老师早早就到开园前金阁附近散步。在老师来说,这是罕见事情。老师还向正在打扫庭院们讲几句慰劳话。他身穿凉爽白衣,登上通向夕佳亭石阶。想他大概要在这里独自品茶清心吧。
这天晨空,飘浮着灿烂朝霞残片。蔚蓝天空移动者还映得通红浮云。云朵仿佛还没有从羞怯中清醒过来。
扫除完毕,大家开始各自回到正殿去,只有经过夕佳亭侧面,从通向大书院后面小路走回去。因为大书院后面还没有清扫。
带着扫帚,登上被金阁寺围墙围起来石阶,来到夕佳亭近旁。林木都被昨夜雨水打湿,灌木叶捎上落满露珠,映着朝霞残片,恍如给没有到时候淡红色果。联结着露珠蜘蛛网隐约地泛起红色也在颤动着。
带着种感动心情眺望着地上物象如此敏感地映照天上色彩。有笼罩庙内绿雨员滋润,所有这切都接受天上赐福。这切恰似接受恩宠似湿润,散发出种腐败和新鲜混杂气味,因为它们不知道如何拒绝接受这种赐福。
众所周知,与夕佳亭毗邻是拱北接,楼名出自“北辰之居其所众星拱之”。但是,现在拱北楼,与当年义满威震天下时不同,它是百余年前重建,成个圆形时尚茶室。在夕佳亭里看不见老师身影,他大概是在拱北楼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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