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上帝,人有不相信能力,这真是仁慈上帝恩典。
妇女问及爱情时候,总是非常具体。她们总是希望被人搂在怀中,有人牵着她们手走过公园,总是想给谁生孩子,礼拜六擦洗窗户,给谁炖鸡汤。他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她们生活,也觉得无兴味。他难以集中精力去关注那些使她们感兴趣细微末事:她们询问男人是栗色还是黑色头发,是个还是两个孩子,身体是健康还是有病,是有钱还是抽屉里空空如也。只要他略微费点心思,他就能看到这切。他在预卜中数着孩子数目。往抽屉里望望,辨别出穿着白背心、吃着礼拜天鸡汤男人头发颜色。那些女性生灵也真令他动情,她们坐在他对面,带着期盼目光紧盯着他脸,那时她们就像胆怯动物,像麋子,像春天野兔——娇弱、温顺、胆小,但同时也是聪明绝顶,善于忽东忽西地闪避,善于逃跑或躲藏。有时他甚至想,做个女人就离不开某种假面具,出生便戴上它,为永远不向任何人,bao露自己,直到生命尽头,为在迷彩伪装中度过生。他想,她们没有问那些该问事情。
他将占卜赚到钱(数量不少)换成美元。他想去印度,可从未去成,因为印度,像所有东西样,已不再存在。
但他最初曾多次察看过别人未来,在他看来,它跟共同、总体未来是融为体。他知道,要不多久,世界末日就会到来,这只是个需要加以预测问题。
他看到谷地,谷地上方悬着低矮橘红色天空。这个世界所有线条都不清晰,连阴影也是模糊,投射在这切上面是某种陌生异化光。谷地里没有任何房屋,没有任何人踪迹,没有生长簇荨麻,没有丛野生黑醋栗灌木,也没有条小溪——而原本曾是小溪流过地方看上去就像道伤疤。在这个地方既没有白天,也没有任何个夜晚到来,橘红色天空在所有时间里都闪耀着同样光——既不热,也不冷,完全是静止和冷漠。山丘上依然覆满森林,但当他仔细观察它时候,便看到森林是死。在个瞬间变成木化石,凝固,僵化。云杉上挂着球果,树枝仍然盖满发白针叶,因为没有风可将它们吹得七零八落。他有种可怕预感——旦在这自然景观里出现任何点运动,这森林就会轰然崩塌,化为齑粉。
他看到世界末日必然是这副模样:它不是洪水,不是雨,不是火,不是奥斯威辛,不是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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