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很擅长语文和数学。但每天总有事情提醒他自己是多麽无知。大家总是提起剧情某某情境喜剧,他从没听说过。他从来没看过电影,从来没度过假,从来没参加过夏令营。他没吃过披萨、棒冰或奶酪通心粉(而且不像马尔科姆和杰比,他当然也没吃过鹅肝、寿司或牛骨髓)。他从来没有电脑或手机,也很少能上网。然后他发现,自己没真正拥有过任何东西。他曾经很得意拥有那些书、他补又补衬衫,这些根本没什麽,都是垃圾;他因为拥有这些东西而生出得意比无所有更丢脸。教室是最安全地方,也是唯让他觉得信心满满地方。其他地方,不管在哪裡,都有不断惊讶接连而来,个比个难对付,每个都在提醒他有多麽无知。他发现自己总在心裡记下他所听到、碰到新事物,但永远没法拿去找谁问出答案。因为去问就等于承认自己跟其他人极其不同,这样会招来别人进步问题,让他毫无保障,而且无可避免地要开启些他绝对没有准备要进行对话。他常常觉得,眼前切陌生得像是从个截然不同时代跑来(就连外国学生,甚至来自蒙古乌兰巴托市外个小村子奥得瓦,都懂得这些事物含义)。显然他错过好多事情,而他真正知道事情都冷僻又不实用,他童年像是在19世纪,而非21世纪度过。他所有同辈,无论是生于美国洛杉矶或非洲拉各斯,多少有著相同经验,也有相同文化里程碑。定有人知道跟他样少吧?如果没有,那他怎麽可能追赶得上?
有些夜晚,当他们群人躺在某个人房间裡(点著根蜡烛,也点根大麻)谈话时,往往会谈起各自童年。童年时代才刚结束,他们却异常怀念,而且绝对痴迷。他们叙述童年各种细节,但他从来不确定目是要比较其中相似程度,还是吹嘘自己与众不同,因为这两种带给他们乐趣似乎是相同。他们谈到父母规定他们几点要回家,以及他们反叛行为与受到惩罚(少数几个人父母会打他们,而他们讲起捱打故事简直是得意,这点也令他想不透);他们谈到宠物和兄弟姐妹,谈到穿戴什麽惹得父母气疯,谈到中学时代跟哪些人玩在起,他们破处对象、地点、前后过程,以及撞坏车、断掉骨头、玩过运动和组过乐团。他们谈到灾难性家庭度假、各式各样奇怪亲戚、诡异隔壁邻居,还有喜欢跟讨厌老师。他没想到自己这麽爱听同学这类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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