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倒也不算是个谎言[17]。书本接本地来到各自主人手里,让人高兴简短恭维之辞从他笔端纷纷落下,如同个个屈膝礼般——当作家难道就是这样吗?马丁斯心中开始对本杰明·德克斯特蹿出股火来。真是个自鸣得意、无趣乏味、华而不实傻货,他边这想着,边签着第二十七本《弧形船头》。每次他抬起头来拿过下本书,都看见克拉宾忧心忡忡、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学会成员们已经开始带着战利品陆续回家,房间渐渐空下来。突然,马丁斯在镜子里看到个宪兵,似乎正在跟克拉宾那两个小喽啰发生争吵。马丁斯觉得在他们话语中好像听到自己名字。他顿时慌神,这慌更是连残存点常识也失去。此时只有本书还没签,他草草写下最后个“B.德克斯特”便朝门外跑去。那个年轻人、克拉宾和那个宪兵都站在入口地方。
“这位先生是?”
“他是本杰明·德克斯特先生。”
“厕所,厕所在哪儿?”马丁斯问。
“听说有位罗洛·马丁斯先生坐你们车到这儿来。”
“弄错,显然是弄错。”
“二楼左拐。”年轻人回答道。
马丁斯出门后朝楼梯下走去,经过衣帽间时候把抓过自己外套。在楼楼梯平台上他听到有人正沿着楼梯上来,越过栏杆看,发现来人正是派去确认他身份佩恩。于是他折回身去,随意打开扇门,进去后把门关上,随即听到佩恩走过去声音。房间片漆黑,此时忽然传来声奇怪哼哼,他回转身来,看着这个用途不明房间。
他什也没看见,声音也停。他稍微动下,声音又开始,像是受到阻碍呼吸。他保持不动,声音又渐渐消失。门外有人在喊:“德克斯特先生,德克斯特先生。”然后个新声音响起来,像是有人在低语——在黑暗中长久又持续自言自语。马丁斯开口问道“有人吗”,那声音又停。他再也不能忍受,掏出打火机来。脚步声从门外经过,下楼梯去。他连着摩擦几次打火机上小滑轮,都没把火打着。有什东西在黑暗中移动,又有什东西在半空中抖出链条声响。他又气又怕地再问遍:“有人吗?”回答他只有咔嗒咔嗒金属声响。
马丁斯绝望地想要把打火机打着,右手不行又换到左手。他不敢走远,因为他已经无法判明和他共同占据房间这位伙伴位置,此前出现过低语、哼哼和咔嗒咔嗒金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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