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提醒签证已到期。在孟买,每家饭店都得拿出外籍房客登记单,填写外国人名和护照号码,并注明签证有效日期。那登记单叫作“C表格”,警察不时会来抽查。签证过期仍逗留境内,在印度是重罪。刑期有时重达两年,而C表格违规饭店老板则会被警方处以巨额罚款。
阿南德脸严肃把这件事全解释给听后,篡改登记单上数据,让住进。他喜欢。他是马哈拉什特拉人,而是第个能用马拉地语和他交谈外国人。他很乐于为违法次,但他提醒得立刻去趟警察局外籍人士登记处,把签证延长。坐在饭店房里,思索可走路。可走路并不多,没什钱。没错,在无意中发现个生财之道,也就是当中间人,当搞客,帮有所顾忌外国人跟黑市商人打交道。但不确定这行赚钱,够不够住饭店、上馆子开销。可以确定是,这不够买机票飞离印度。此外,签证已过期,实质上已犯法。阿南德告诉,警察会把签证失效当作纯粹时疏忽,不细究即予以延长,但不能拿自己自由之身在这上面作赌注。不能去外籍人士登记处。因此,无法更改签证身份,而签证无效,在孟买,就无法住进饭店。到底该照规定上警局,还是四处躲藏逃亡?陷入两难。
仰躺在床上,片漆黑,倾听楼下街头传进窗子声音:帕安贩子要顾客品尝小口香甜吃喝声;西瓜贩子划破湿热夜晚低沉喊叫声;街头杂技表演者汗流侠背,表演给群游客看时叫喊声;还有音乐,时时都有音乐。在想,这世卜还有哪个民族比印度人更爱音乐?
不由得想起那个村子。直在逃避和抵抗那段回忆,在音乐响起时刻,浮现脑海。普拉巴克和离开村子那天,村民邀留下。他们主动表示要给房子和工作。住在村子后三个月,特别指导当地学校老师如何说英文。示范些英文字发音,帮他纠正学童说英文怪腔怪调。老师和村务委员会都很希望留下。那里倒不失为容身好地方,有栖身之地,又有明确目标。但不可能回桑德村。那时候不行。在城市,人虽然昧着自己个性和灵魂,却可以活得好好;如果要住在村落里,人就必须彻底看清自己个性和灵魂。罪与罚是时时刻刻摆脱不掉印记。逃出监狱,但未来也因逃狱而被紧紧掐住。他们如果看得够仔细,看得够久,迟早会从眼睛里看到掐住未来东西。纸终究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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