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肚皮上,他不在阅读,不在睡觉,而是怡然自得地晒着太阳,就像只吃饱东西动物样。他手里书早已掉到草地上去。
她想马上走过去对他说,“卡迈克尔先生!”于是他就会像往常样,用他那双烟雾朦胧绿色眼珠,仁慈地向上望着你。但是,只有当你知道你想要对别人说些什时候,你才去唤醒他们。她想要说可不是件事情,而是切事情。三言两语只会打断思路,割裂思想,等于什也没说。“让们来谈谈生和死;谈谈拉姆齐夫人。”——不,她想,你和别人什也讲不清楚。顷刻之间紧迫感,总是难以击中目标。从嘴里吐出来言辞向旁边飘逸,击中靶子以下好几英寸地方。于是你就放弃希望,于是那没有表白出来思想又重新沉没到心灵深处,于是你就像大多数中年人样——谨小慎微,吞吞吐吐,两眼之间布满皱纹,并且有种无限悟神态。因为,你怎能用言辞来表达肉体感情,来表达那儿片空虚呢?(她正在望着客厅石阶,它们看上去异乎寻常地空虚。)是人肉体,而不是人心灵在感觉。那空荡荡石阶在肉体上激起感觉,突然变得极端令人不快。欲求而不可得,使她浑身产生种僵硬、空虚、紧张感觉。随后,又是求而不得——不断欲求,总是落空——这是多揪心痛苦,而且这痛苦是而再、再而三地绞着她心房!噢,拉姆齐夫人!她在心里无声地呼喊,对那坐在小船旁边倩影呼唤,对那个由她变成抽象幽灵、那个穿灰衣服女人呼唤,似乎在责备她悄然离去,并且盼望她去而复归。思念死者,似乎是很安全事情。幽灵、空气、虚无,这是种你在白天或夜晚任何时候都可以轻易地、安全地玩弄于股掌之上东西;她本是那空虚幽灵,然而,她突然伸出手来,揪着你心房,叫你痛苦难熬。突然间,空荡荡石阶、室内椅套褶边,在平台上蹒跚而行小狗,花园里起伏声浪和低语,就像精致曲线和图案花饰,围绕着个完全空虚中心。
她重新转向卡迈克尔先生,想要问他:“这是什意思?你如何解释这切?”因为,在早晨这个瞬间,整个世界已经溶化为个思想水池,个现实深潭,你几乎可以想象,如果卡迈克尔先生开口说话,就有可能在这思想水池表面上汲取滴水珠。然后又怎样呢?某种景象可能出现。只幽灵手会被人往上挡开,把利刀在空中闪着寒光。当然,这全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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