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比给留张便条。”马科斯·瓦尔瓦里斯说,“在他死后才能看。他死以后,请个阿富汗同事把它翻译成英语。这张便条,它可远不止张便条。更准确地说,是封信,而且是封很不寻常信。纳比在信里讲些事情。找您是因为信里有些事和您有关,还因为他直接在信里要求,让找到您,然后把这封信交给您。找您找段时间,可还是让们找到。谢天谢地谢网络。”他哈哈笑声。
帕丽有心挂掉电话。凭直觉,不管那老头,那个来自她遥远过去人,在纸上写下怎样秘密,又怎样让它跨越半个世界,呈现给她,她都不会怀疑那是真。很长时间以来她都知道,关于她童年,妈芒对她撒谎。可即使她人生根基结束于个谎言,她却继续在赖以立足大地上培育这谎言,让它伫立着,以假乱真,以虚为实,不许动摇,如同棵巨大橡树。埃里克,她子女,她孙儿,她事业,科莱特。现在这切还有什用?所有这些岁月,还有什用?也许最好是把电话挂掉。
可她没有。她心扑通扑通跳着,手心在出汗。她说:“他……他在便条里,在这封信里,说什?”
“嗯,其中件,他说他是您舅舅。”
“
选,可情况不样。恐怕就是不样。”
帕丽耐心地听着,由着马科斯·瓦尔瓦里斯绕来绕去,费劲地做着铺垫。他谈阿富汗选举,说卡尔扎伊肯定能赢,然后扯到塔利班让人担心对北方袭扰,伊斯兰主义者日益增长对新闻媒体侵犯,顺带着对喀布尔人口过多问题发表两句点评,随即介绍住房成本,兜个大圈子,终于回到正题。“在这房子里住有些年头。知道,您也住过这房子。”
“什?”
“过去这是您父母房子。不管怎样,相信人家告诉没错。”
“请允许问句,谁告诉您?”
“房东。他叫纳比。归真纳比,这样说才对。让人伤心是,他已经去世,就在最近。您记得他吗?”
这名字如符咒,在帕丽眼前唤出张年轻而英俊脸,大鬓角,黑油油头发,向后梳得跟墙样。
“记得。差不多只记得他名字。他是们家厨师,也是司机。”
“两样都是,没错。他住在这儿,住这房子,从1947年就开始。六十三年啊。有点难以置信,对吗?可是,刚才说过,他过世。上个月。非常喜欢他。所有人都喜欢他。”
“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