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怎能难倒张光?张光只用四百元人民币和盒“贡品红杉树”香烟就把资质证书办妥。办好资质证书张光来到大街上,香烟盒里还有剩下最后支香烟。他点起香烟,阵咳嗽过后,张光突然想起来,这可是好烟,这可是“贡品”香烟哪。——历朝历代皇上定都是吸烟吧,要不然这香烟怎可能叫做“贡品”呢?他把最后这支香烟抽完,他是以皇上心态抽完这支香烟,老实说,味道不怎样。但是,再不怎样,他张光也算当回皇上。当皇上就是这容易?就这容易。
张光把烟盒团在手里,丢在马路上。他买张火车票,去南京。那是往昔京城,绝对金粉之地。张光在火车上摩拳擦掌,十只手指头都炯炯有神。张光意识到它们早已经对着他渴望生活虎视眈眈。
在南京,张光拿起第个月工资就摸进洗头房。他要当他皇上。他要用他挣来钱找“他”女人。喜欢谁就是谁。张光几乎在第时间就真真切切地爱上嫖。他没有嫖,他只是在“翻牌子”。
“爱妃!爱妃唉——”
小姐笑死。连外面小姐都笑。小姐们怎也料不到这个看不见家伙原来如此有趣。人家是皇上呢。你听听人家在付账时候是怎说,张光说:“赏!”
张光隔三差五就要去趟洗头房,三四回下来,张光感觉出来,他内心发生相当大变化,他不再“闷”着,他再也不“闷骚”,比做矿工那会儿还要活泼和开朗。张光是记得,他做矿工那会儿是多苦闷,心向往着“那个”地方。可向往归向往,张光从来都没有去过,他舍不得。那可是要花钱。他家里头还有双没有劳动能力父母呢,他家里头还有对要上学儿女呢。张光只能憋着。憋得久,夜里头就老是放空炮(梦遗)。张光惭愧。兄弟们望着他塌糊涂床单,取笑他,给他取个十分刻毒绰号:地对空导弹,简称“地对空”。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他这个“地对空”真是毫无疑义,他只是头猪。对他老婆来说,他是头被骟公猪,对他矿主来说,他是头没有被骟公猪,——等放完空炮,他就连皮带肉起被卖出去,所谓补偿金,不就是最后那点皮肉价?
多亏张光眼瞎。眼睛好好,他什也没有看见;眼瞎,他这个农家子弟却把什都看清,他哪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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