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遭人刺杀消息,北平各报律不许刊登。好多中国报这时都停刊。个傀儡报,叫做新民报,在六月份曾遭封闭,如今又复活出现。在天津意租界发行天主教益世报,有人私运到北平,售价甚高,但是卖报若被发现,即遭逮捕。傀儡报纸上只发表日本同盟社稿子,在东京来电文,社论也是有关“亚洲新秩序”文字。北平是与外界隔绝。家里有钱人才有无线电收音机,用户急切于收听到南京消息。
警察对凶手线索无所得。但是怀瑜既惊怕又恼怒,眼睛死盯在姚家王府花园。
第二天,群警察到姚家花园,仔细打听居住每个人,把人名字记下来。家里人是冯子安、冯太太、阿非、经亚、博雅,冯氏夫妇和宝芬父母都是老人。幸亏立夫、环儿、陈三名字早已不在。警察确定家中只有那几个人之后,看看房子,没有蚤扰,客客气气走。
阿非已经听到莺莺被刺,对陈三和环儿与此事有关,半疑半信,但是幸而他们已经走。他也怀疑警察来搜查会与刺杀案有关系,也相信十之八九是由牛怀瑜派来。后来他听说警察也到过黛云家,黛云母亲说她女儿在天津,没有回来。
在这种情形之下,阿非认为他自己和花园这个家,是有危险:第是怀瑜又回到北平,第二是他在禁烟局负责任期间已经树敌不少,而且会被人认为是中国z.府*员。他邀请宝芬美国朋友董娜秀小姐来住在花园里,立个合同,把静宜园转卖给她,告诉她在门上插上美国旗。他知道董娜秀小姐为人正派,决不会占便宜。而那个合同不过是个形式,若有什麻烦时,警察也容易找理由应付交差。至少有个白种人住在里面,日本兵,日本浪人,也有几分顾忌。
警察来调查时,册子上漏曼娘和阿。因为卢沟桥事变刚发生之后,曼娘怕日本人抢到城内,已经决定搬到乡下去住。她以为姚家别墅靠近玉泉山,很不错,可是曼娘媳妇坚持她娘家在京北,更为安全,因为离北平更远。曼娘母亲孙老太太,已经在去年冬天去世,所以阿-便和曼娘,他太太,个五岁大孩子,搬到他老丈人家村子去住。
那村子离火车站有三里远,他们坐火车去,那是在北平陷落之前三天,路没有什困难。阿-他太太娘家姓朱,那村子叫朱家庄。是个集镇,坐落在山区,全村人都姓朱。曼娘全家到,是村子里件大事。曼娘和她儿媳妇穿朴素衣裳,在乡下人看来,简直是奢侈华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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