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欠新债。此等情况和在杭州所上表章中列举四种债务,共达十种之多,朝廷终于先后下令部分宽免。苏东坡回顾下全部情形,拟定详尽办法。最后,他说:
臣顷知杭州,又知颖州,今知扬州。果见两浙、京西、淮南三路之民,皆为积欠所压,日就穷建。死亡半年,而欠籍不除,以至亏欠两税,走陷课利,农末皆病,公私并困。以此推之,天下率皆然矣。
臣自颖移扬,舟过壕、寿、楚、泅等州,所至麻黄如云。臣每屏去吏卒,杀入村落。访问父老,皆有忧色,云:“丰年不如凶年天灾流行,民虽乏食,缩衣节日,犹以生。若丰年举债积欠,青徒在门,枷棒在身,则人户求死不得。”言讫泪下,臣亦不觉流涕。又所至城邑,多有城民……
孔子曰:“苛政猛于虎。”昔常不信其言,以今观之,殆有甚者。水旱杀人,百倍于虎;而人畏催欠,乃甚于水旱。臣窃度之,每州催欠吏车,不下五百人。以天下言之,是常有二十余万虎狼散在民间,百姓何由安生?朝廷仁政,何由得成乎?
这道表章呈上去个月之后,他又上道私人表章给太后,建议皇太后颁布如他所拟如此道圣旨:“访闻淮浙积欠最多。累岁灾伤,流浮相属。今来淮南始获麦,浙西未保丰凶。应淮南、东西浙、京田诸般欠负,不问新旧,有旧官本,并特予权住催理年。使久困之民,稍知之饱之乐。”随后,他又请太后按照他前道详细表章分别拟定条文,处理债务。
元佑七年(○九二)七月,苏东坡所催请各点,朝廷正式颁布施行。他是如愿以偿。表章中所提公债,全部由朝廷下令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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