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搭声音像老鼠在他两边耳洞里乱窜,鼠爪子翻挖出压在脑海暗处许多影像,如挖起层层叠叠陈年耳屎,很痛,却亦是痛快。“痛”和“快”常被连在起,是可以理解矛盾。陆北才其实亦被压在地上过,可是非常犹豫,不知道应否告诉阿娟。其实,其实,其实……陆北才把话说到唇边,却吞回去。再想说出来,却再吞回去。终于没说出口。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如何描述。因为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当时感受到底是痛还是快。
那年十三岁,陆北才跟其他孩子在镇口打架,打不过对方,头破血流,七叔刚好路过,出手救援,三拳两脚赶跑孩子,把他背起,朝家里路上走去。他前身贴靠在七叔背上,太阳下山,寒风把他背吹得冷冻,胸口却感到烫热,温暖,安全。阖上眼睛,听见七叔浓重呼吸,以及,风声,狗吠,还有蟋叫蝉鸣,让他舒服得昏昏欲睡。
正当快将入梦,陆北才突然失去重心,被七叔凌空抛下,跌到厚厚田间地上,但来不及喊痛,已被七叔扭转身子,趴着,七叔整个身子往他背上压下,伸手把他长裤拉至膝部,然后摇动下身,贴着他下身。陆北才痛得张口咬着眼前杂草,双手前伸,十根指头乱抓地上泥沙。七叔用厚实手掌按住他身背,他流泪,模糊地远远望见镇口竖立关公像,关公亦在怒目看他。他觉得七叔像用关刀狠狠斫他身体,把他下身斫得支离破碎,但有种破碎之后轻盈,无重量,无负担,种他从没感受过快乐,什都不重要,只期望这样轻盈永远不要停,千万别停,他不愿意回去沉重世界。
七叔在他耳边哼哼唧唧几声,最后吁口气,停下来,猛力抽离他身体,快乐消失,下身空虚很快被现实世界重量重新占据。
事后七叔背他回家,强迫他发誓不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否则家破人亡。从此陆北才更不爱说话。这是他秘密,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它,害怕想便会有条野狗从记忆深处冲扑出来把他噬咬。秘密会伤人,唯方法是把秘密关锁到笼子里,它将倒过来对你温驯摇尾、微笑。
七叔其后再来找他,把他带到树林里、田里、木房里,次又次把身体重量压在他身上,然后次又次抽走,让世界重量次又次把他填满。陆北才非常享受那些短暂轻盈,而且愈来愈享受,希望轻盈能够停留更久。他曾经流着快乐眼泪问七叔:“点解这样做?点解要搞?”
七叔刚完事,喘着气,低头瞄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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