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酒,就是其他任何东西也没有沾过嘴。朋友们、战友们,这帮窝囊废,倒在走来走去,炒菜煮饭——他鼻子闻得见食物香味,他是猎人出身,嗅觉可灵着呢!耳朵也听得见碗碟叮当响声。那个“看守”尽在帐篷外面开他玩笑,他恨不得从帐篷里冲出去,对准他眉心狠揍拳。唉!这些人哪!为他们,阿基姆曾想逮只驼鹿,让他们补补力气,结果白糟蹋那好个人,到底是为谁,为什呢?!统统去你们吧!他阿基姆是个直筒子,对谁都把心都掏出来,可是他们却对准他心爪子打过来!会儿像那个女郎似把他抢个精光,会儿又嘲笑起他心肠来……
阿基姆痛哭场之后心里觉得好受些。痛楚虽然仍在涌上心头,但仿佛久雨后遇到初升太阳,心里又豁然开朗。真想找人谈谈关于彼得鲁尼亚事,去看看他现在怎样?或者和大家道沉默不语。只要能同人们待在起,即使是沉默,也不会是离群索居那种滋味呀——这点他还是从童年时起,在鲍加尼达村时候就体验过。他刚想到人们,刚感到需要人们,不知谁靴子底下就咯嚓咯嚓响起草茎被折断和木片劈劈啪啪开裂声音,有人用手指抓住帆布,把帐篷门掀开。
“莫非又要提审?”阿基姆把脑袋也钻进睡袋,把湿淋淋哭肿眼睛紧紧阖上,甚至想装着打呼噜。
“喂,听着,阿基姆!”有人拉下睡袋。“走吧,跟好朋友告别去吧!……”
小河陡岸上方,处长满苔藓小丘上,有座小小坟墓,被砍去树干根桩泛出白色,绺绺越橘枝叶,褪色、像嚼碎似桑悬钩子叶子都朝下垂挂着。具没油漆过棺材斜放在湿漉漉砂壤土和刚从深层挖出火红色黏土块上面。彼得鲁尼亚安谧地躺在棺材里,他被收拾、打扮得好像换个人,身穿件白衬衣,脖子上系着条合成纤维领带。在整个野外作业季节里长出来稀稀拉拉短发朝后梳着,把帽子底下没有晒黑光洁额头露出来,有人甚至连鬂角都给他理出来——勘探队里什行家都有。彼得鲁尼亚两只手上长满肉刺,沾满没有洗掉黑油——这是个跟铁打交道人。他头用0.4毫米粗渔网线仔仔细细地缝牢在身上,缝合处在领带下面,几乎看不出野兽伤人痕迹,因此彼得鲁尼亚还是个完好无缺……只有那些仿佛是画出来暗色爪子伤痕和那只用张像五戈比古钱币大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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