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兴社也等于不在,香港缺米乏粮,日本鬼子不断把居民驱赶到广东省各城各乡,兄弟们跑跑,散散,自立门户自立门户,也有去跟其他堂口揾食。南爷弟弟陆北风在广州万义堂却仍生意兴隆,烟馆赌摊妓寨开设得比战前更肆无忌惮,背后有z.府人撑腰,z.府人背后有日本人,孙兴社手足北上投靠,来个,他收容个。陆北风也曾写信招揽哨牙炳,但他儿子赵纯坚才七八个月大,他宁可在香港守在老婆和孩子身边,日常消遣是练珠算和找女人。玩算盘不花钱,玩女人也几乎不花钱,给她们个肉包已经可以为所欲为,饥肠辘辘人,不论男女,为活下去,没有做不出事情。
重新在女人床上打滚,哨牙炳对阿冰觉得愧疚,唯有小心行事,反正她不知道便等同从未发生。以前在夜晚乱搞,如今改在白天,“夜更”变成“日更”,倒又多几分偷偷摸摸快乐。可是他偶尔感到欺负那些女人,用肉包换她们“肉”,有点欺人太甚。所以他每回都对女人说:“唔好意思,唔好意思。”有些女人会问:“没关系。但可唔可以多给个包子?”
哨牙炳和阿冰亦偶有鱼水之欢,之于他,相拥在床满足感绝非其他女人所能替代,但她终究无法替代其他女人所能给他刺激。阿冰并非没有察觉哨牙炳动静,但不吭声。她对大嫂吐苦水,大嫂回应在意料之内:“你不想想你阿炳是什人?他是堂口大佬啊!做大佬,唔咸湿会被人睇唔起!”
阿冰低头不语。明白道理是回事,服不服气又是另回事。
像母亲教诲女儿,大嫂继续说:“男人是你自己拣,好似入厨房煮饭煲汤,如果你要食菜食斋,就唔好去街市买牛买鱼。买完餸,手里有乜就煮乜食乜。阿冰,做夫妻,过人世,关键是女人要明事理、男人要尽责任,其他都是废话。从结婚第日已经跟你阿兄讲定,不要生根,不要生病,不要生情,做得到这些‘不’,便不问不管不提……”
“他做得到?”阿冰问。
大嫂冷笑道:“如果做唔到,还会坐在这里替他凑仔煮饭?”说毕,眼神掠过丝犹豫,仿佛心里立即质疑自己,不坐在这里,还能跑去哪里?真敢跑?真舍得跑?
在大嫂家里吃过晚饭,夜色深沉,她背着熟睡纯坚沿着谢菲道慢慢走路回家,四周暗麻麻,楼房窗户无不牢牢紧闭,只透出闪烁不定烛光。她突然阵心慌意乱,连忙解开背带,把纯坚死命地抱在怀里,仿佛担心随时有人从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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