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关上门。
理查德飞奔穿过二号宿舍楼。
来到号楼,他放慢步伐,改成走路。寒冷夜风灌满他肺,再说跑步也没有任何意义。他没能和苏珊说上话,因为雷格电话坏,老先生对这件事也遮遮掩掩地不肯直说。但这件事至少有个符合逻辑解释。教授很可能没付电话费。
就快走到街上时候,理查德决定去门房转圈,小屋嵌在学院入口巨型拱廊里,样子有点像个储物室,钥匙、便条和电热器把空间塞得满满当当。收音机自顾自地唠唠叨叨,充当背景音乐。
接待台里站着个大块头男人,他穿黑色正装,抱着胳膊。“不好意思,”理查德对他说,“……”
理查德在礼貌允许范围内以最快速度离开。
他说非常感谢你以及今晚过得多愉快啊以及任何时候来伦敦都定要告诉以及关于那匹马有什需要帮忙吗?没有?哦,那好,你说算,另外再次感谢,非常感谢。
大门徐徐关闭,他在门口站两秒,思前想后。
雷格客厅灯光短暂地照亮外面楼梯口平台,地板上没有任何印痕。真奇怪,那匹马只在雷格房间里地板上留下印痕。
好吧,整件事都很奇怪,不用多说,但还有件稀奇事要加进这堆越垒越高怪事里。今晚他本该是放下工作休息下。
“你好,麦克杜夫先生,有什能帮你吗?”
在目前精神状态下,理查德要逼问自己好会儿才能想到他叫什,因此他愣几秒钟。然而,大学看门人总有这种堪称传奇记忆能力,而且往往稍作撩拨就要表演给你看。
“你知道,”理查德问,“学院里什地方有马吗?是说,要是学院里有匹马,你肯定会知道,对吧?”
看门人连眼睛都没多眨下。
“没有,先生。是,先生。还有什
时冲动之下,他敲开雷格住处对面那扇门。里面人过很久才来应门,门嘎吱声打开之前,理查德都已经放弃,正准备转身离开。
开门人像只多疑小鸟,恶狠狠地仰头瞪着他,理查德不无诧异地发现,他是那位长个赛艇龙骨鼻子教授。
“呃,对不起,”理查德连忙说,“不过,呃,今晚你有没有看见或听见匹马爬上这段楼梯?”
教授手指强迫性痉挛忽然停下。他脑袋朝侧歪歪,他似乎在身体里走很远才找到舌头,发出声音微弱而柔和。
他说:“这是十七年三个月两天五小时十九分二十秒以来第次有人对说话。直在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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