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巴瑞城（2 / 9）

“天两次”也许能告诉他发生什。那个数据库周围不该有任何致命防御系统。“天两次”帮他挑那个地方，然后租给他闯空门所必需软件。“天两次”愿意收购他偷到任何东西。因此“天两次”肯定知情。至少知道点什。

得麻烦，所以没装能阻止反查断路器和扰流器。

他们有他地址。

他忘饥饿，转身冲进浴室，从透湿衣物里找到信用芯片。

他有210新日元藏在多比特螺丝刀中空塑料手柄里。螺丝刀和信用芯片塞在牛仔裤口袋里，他套上最旧最沉重双靴子，从床底下挖出没洗过衣物。他找到件有十几个口袋黑色帆布上衣，其中个口袋是横贯背包大口袋，算是个体式背包。枕头底下有把橙色手柄日本重力弹簧刀，他塞进上衣左袖靠近袖口个窄口袋。

他离开卧室，梦幻姑娘咔哒声亮起：“波比，波——比，回来玩呀……”

客厅里，他从东芝机上拔出小野-仙台插头，卷起光纤塞进衣袋。电极组也样，他最后把小野-仙台塞进上衣背包。

窗帘还拉着。他感到阵新鲜愉悦感。他要离开。他必须离开。他已经忘记他与死神擦肩而过时产生那点可怜巴巴喜悦。他小心翼翼地分开窗帘，只拉开拇指宽条缝，向外张望。

临近傍晚。再过几个小时，黑沉沉庞然安置公寓就将亮起第盏灯。大操场像水泥大海般卷过，安置楼群在对岸升起，巨大建筑物覆盖着层乱糟糟翻建温室阳台、鲶鱼鱼缸、太阳能热水器和无处不在铁丝天线，笔直线条因此变得柔和。

“天两次”会在上面睡觉，那是波比从未见过个世界：最低收入生态建筑世界。“天两次”下来做生意，交易对象多半是巴瑞城热狗人，然后爬回楼上。波比始终觉得上头看着挺不赖，夜晚阳台上有那多事情在发生，木炭燃烧红点之间，幼儿身穿内衣像猴子似扎堆玩耍，小得几乎难以分辨。有时风向变化，饭菜香味被吹过大操场，有时候你能看见超轻型飞机从巍然高处屋顶某个秘密国度滑翔起飞。还有百万个音箱播放节拍混杂成团，音乐波浪在风中搏动，时有时无。

“天两次”从不谈论他生活和他住在哪儿。“天两次”只谈生意，社交话题仅限女人。听“天两次”说女人，波比前所未有地想离开巴瑞城，而波比知道他只能靠生意离开。不过现在他需要另种掮客，因为事态已经完全超出他能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