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严肃，但脸上却挂着
丝微笑。“你到底把
梳子弄到哪儿去
，你这个蠢猪，你这个小偷？告诉过你几百次，不许碰那些东西，你长耳朵吗？当然没有！”
妈妈滔滔不绝地骂几分钟，莉赛尔绝望地想着她说那把梳子可能会在什
地方。可是，骂声突然停，罗莎把莉赛尔拉近身边，只有几秒钟时间。即使离得这近，莉赛
他又睡八天。
上课时，有人在敲教室门。
“进来。”欧伦瑞奇太太说。
门打开，教室里所有孩子都惊奇地注视着站在门口罗莎·休伯曼。有两个孩子对着眼前景象喘大口气——个长得像个小衣橱女人，嘴上涂着口红，冷笑着，两眼好像在释放出消毒氯气。这，就是那个传奇人物。她穿着她最体面衣服，可是头发却乱成团，简直是团橡皮筋捆着灰色布条。
老师显然也被吓跳。“休伯曼太太……”她在全班漫无目地搜寻着。“莉赛尔？”
莉赛尔看到他脸没有盯着地板。
她慢慢靠过去，用手轻轻托起他下巴，在她面前出现却是双眼圆睁马克斯·范登伯格。
他凝视着她。片羽毛落在地板上。那个身体现在变大，和他脸大小相吻合。
火车汽笛拉响。
“莉赛尔？”
莉赛尔看看鲁迪，站起来，迅速朝门口走去，想尽快摆脱这尴尬场面。门在她身后关上，现在，只有她和罗莎站在走廊上。
罗莎瞅瞅走廊另边。
“什事，妈妈？”
她转过身。“别问，你这只小母猪！”莉赛尔因为妈妈这快就对自己破口大骂而伤心。“梳子呢？”阵笑声从背后门缝里传出来，可又立刻停止。
“妈妈？”
“说没什。”
她哆哆嗦嗦从床垫上下来，她大脑因为恐惧而变得迟钝。她穿过门厅去看马克斯，在他身旁站几分钟，等她镇定下来后，她试图解释这个梦。这是马克斯要死预兆吗？还是只是对今天下午厨房里谈话反应？马克斯现在已经代替弟弟吗？如果是，她怎能这样抛弃自己亲人呢？也许她内心深处希望他死，毕竟，如果死亡对弟弟威尔纳是个解脱，那它对这个犹太人来说，也是个好归宿。
“你也是这样想吗？”她站在他床头喃喃自语，“不。”她无法相信这点。她回答永远不会改变，因为黑暗渐渐退去，露出床头柜上大大小小各种形状东西，是那些礼物。
“快醒醒吧。”她说。
马克斯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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