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和烟盒主人各自点起枝烟。柏辽兹是不吸烟,他正暗自盘算着该怎样回答刚才话:“应该这样反驳他:是,人皆有死,对这点谁也没有异议,但问题在于……”
然而,他这些话还没有出口,外国人却先开腔:
“是,人皆有死。但如果仅此而已,倒也不足
癌想法使他很得意。“是,得肺癌,”他猫似地眯起眼睛,又把这个刺耳词儿重复遍,“于是,您管理也就到此为止!从此以后,除您自身命运之外,您对谁命运都不会再关心。亲人们开始哄骗您,您感到不对头,到处去求名医,然后找江湖医生,甚至还可能去算卦问卜。您自己也很清楚:名医也罢,巫医也罢,算命先生也罢,统统无济于事。切最后只能以悲剧告终:曾几何时还自以为在管理着什那个人,突然之间便动不动地躺在木头盒子里;而他周围人们,想到这个躺着人已经毫无用处,便把他放进炉膛里烧掉。有时候甚至比这更糟呢:比方说,个人刚刚打算去基斯洛沃德斯克疗养疗养,”外国人又眯起眼看看柏辽兹,“看来,这是件不费吹灰之力小事吧,可就连这件事他也做不到,因为不知道怎搞,他会下子滑到有轨电车底下去。您总不能说是他自己支配自己这样去做吧?要说这完全是另外个人在支配他,不是更显得合理些吗?”外国佬说到这里突然笑起来,笑得那怪里怪气。
柏辽兹极其认真地听完这番关于肺癌和有轨电车令人不快话,感到有些忐忑不安,十分烦闷。他想:“此人绝不是外国人!不是!这家伙太奇怪……不过,他究竟是什人呢?”
“看样子,您很想抽枝烟?”外国人突如其来地转向无家汉问道,“您喜欢抽什牌子?”
“怎,您带着好几种牌子烟?”诗人板着脸反问道,他带着烟刚好吸完。
“您喜欢抽什牌子?”外国人又问句。
“行,那就来枝咱家牌’吧。”无家汉气呼呼地回答。
外国人随手从衣袋里掏出个烟盒,递给诗人说:
“给您,‘自家牌’。”
烟盒里装恰恰是“自家牌”香烟。但是,使主编和诗人大吃惊,与其说是烟盒里烟这凑巧,毋宁说是那烟盒本身。那是个巨大纯金烟盒,打开时,盖上那个由钻石镶成三角闪烁着蓝光和白光。
对此,两位文学家反应又各自不同。柏辽兹想:“不,还是个外国人!”无家汉则想:“嘿,见鬼!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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