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请您原谅,”外国人回答,“不过,事情确实如此呀。对啦,还想问下,如果不保密话,您能告诉今天晚上您想做什吗?”
“不保密。这就回花园街私宅,然后,晚上十点钟,‘莫文联’有个会议,会议要由主持。”
“不,不行。这些事情都绝对不会发生。”外国人以坚定语气说。
“这是为什?”
“这是因为,”外国人眯起眼望着空中,空中正有几只预感到凉爽夜晚即将来临黑乌在他们头上无声地飞来飞去,“因为安奴什卡已经买葵花于油,不仅买,而且已经把它洒。所以,您那个会议是开不成。”
挂齿。糟糕是人死亡往往过于突如其来,这才是问题症结所在。而且,般说来,个人连他今天晚上将要做什都没有可能说定。”
柏辽兹心想:“这种提法未免太荒唐……”便反驳说:
“唉,您这未免过甚其词吧。就能够相当确切地说定今晚要做事。当然,如果路过铠甲街时有块砖头掉下来砸到头上,那又自当别论……”
“砖头嘛,”来历不明人打断他话,本正经地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掉到任何人头上。请您相信,它至少对您绝无威胁。您将是另种死法。”
“也许您还知道会怎死?”柏辽兹话音儿里理所当然地带着讥讽。他不由自主地卷入这场确实荒唐谈话。“也许,您还能对说说?”
于是,很自然,椴树荫下三个人全都不做声。过会儿,柏辽兹才盯着胡言乱语外国佬脸问道:
“对不起,葵花子油跟这事有什关系?……再说,安奴什卡是什人?”
“葵花子油跟这事关系嘛,可以告诉你。”无家汉再也憋不住,从旁插话。他决心向身旁这位不速之客宣战,便问道:“说,您这位公民,您从前没
“愿效绵薄。”陌生人随口答应,接着便像要给柏辽兹裁衣服似地上下打量起他来,口中还喃喃地念念有词:“、二……水星居于臣位……月宫隐而不现……六,主灾……黄昏,七……”然后他便高兴地大声宣布说:“您将被人切下脑袋!”
无家汉瞪起眼,气急败坏地盯着放肆无礼陌生人。柏辽兹则苦笑下,问道:
“被什人呢?是敌人?外国武装干涉者?”
“都不是,”陌生人回答说,“是位俄罗斯妇女,共青团员。”
“嗯……”为陌生人这种玩笑所激怒柏辽兹鼻子里哼声,“这个嘛,请原谅,不大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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