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怎吩咐?”巴松管问带着面具沃兰德。
“嗯,算啦,”沃兰德沉思着说,“这些人呀,人毕竟是人嘛。他们喜欢钱财,这也是历来如此……人类是爱钱财,不管它是什造,是用皮革,用纸,用青铜,还是用黄金造,他们都喜欢。嗯,他们太轻浮……嗯,是啊……慈悲之情有时也会来叩他们心扉……都是些普普通通凡人……总来说,很像从前人……只是房子问题把他们给毁坏……”于是他高声命令道:“给他把头安上吧!”
大公猫拿过人头,仔细瞄准之后,把它稳稳地往躯体脖子上放,那头便又长在原来地方,好像从来没有搬过家似。而且脖子上连道伤痕都没有留下。大公猫又用爪子在孟加拉斯基燕尾服和背心上掸两下,衣服上血迹便干二净。巴松管把依然坐在台上孟加拉斯基提起来,让他站好,把沓十卢布钞票塞进他燕尾服口袋里,拉着他来到
座上严厉地喊声。
“您说什?啊?”巴松管对这个荒谬建议似乎很有兴趣,“揪掉脑袋?这个想法不错嘛!河马!”巴松管冲着大公猫叫道,“这事由你来办吧!艾恩,刺猬,得雷!”
这时,出现个空前绝后场面。眼看着大公猫全身黑毛根根倒竖,它发出声裂人心肺尖叫,全身缩作团,像只金钱豹似地朝孟加拉斯基前胸猛扑过去。它在他前胸上只抓,便跳到他头上,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响声,用毛茸茸爪子揪住报幕员稀疏头发,左右转两转,接着又凄厉声叫,就把个人头从粗大脖颈上揪下来。
全场两千五百名观众不约而同齐声惊叫。鲜血从扯断颈部动脉中喷泉似地向上喷,染红报幕员白胸衣和燕尾服,而那无头躯体奇怪地迈动两腿向前蹭几步,随即坐在台上。观众席上传来妇女们歇斯底里尖叫声。大公猫把人头递给巴松管,巴松管揪着头发把它提起来给观众看,而那颗人头这时用凄惨、绝望声音向全场请求:
“快请医生来!”
“往后你还胡说八道不?”巴松管厉声问哭泣着人头。
“再也不敢!”人头用嘶哑声音回答。
“看在上帝分上,别折磨他!”包厢里忽然传来个妇女声音,它压倒嘈杂声。魔术师朝那声音方向转过脸去。
“那,诸位,怎办?烧他,还是怎着?”巴松管问观众。
“饶吧,饶吧!”起初只是个别,主要是妇女声音,紧接着男人们声音也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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