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楼上有个男低音拖着长音喊
声。
“顺便说句，这个人，”巴松管指指孟加拉斯基说，“实在让
讨厌。这里根本用不着他，可他老是来瞎搀和。胡说八道，扰乱演出。咱们能想点什
办法对付他呢？”
“揪掉他
脑袋！”有人从楼
开始争相捕捉这些钞票。
几百只手同时伸向空中，不少人拿着纸币对着舞台上灯光照着看。人们看到真钞票上特有最正规、最可靠水印花纹。气味也毫无疑问：正是新钞票那种无与伦比美妙气味！全剧场人起初觉得好玩，继而感到惊讶，四下里传来“十卢布钞票！”“十卢布钞票！”嗷嗷叫声，不断听到“啊！啊！”喊叫，夹杂着快意嬉笑声。有人已经在过道上爬，钻到座椅下面去摸索，不少人站到椅子上，想抢先捕捉到在空中调皮地盘旋飞舞票子。
治安民警脸上渐渐显出不知所措神色，后台演员们则早已毫无顾忌地往前台钻。
二层楼上传来叫嚷声：“你抢什？这是！冲飞过来！”另个声音：“你别瞎撞！要撞你下可够你受！”突然传来记响亮耳光声。民警头盔立即在那里闪动，有个人被带走。
总之，观众情绪迅速激越起来，要不是巴松管突然对空中吹，止住这场卢布雨话，真不知会发展成什样子。
两个年轻人快活地、意味深长地交换个眼色，离开座位匆匆朝剧场小卖部走去。整个观众席上人声鼎沸，所有人眼里都闪着兴奋火花。是，正是这样，若不是报幕员孟加拉斯基鼓足勇气采取行动话，真不知会怎样收场。只见孟加拉斯基习惯地搓搓手，又定定神，使出最大力气高声说道：
“各位公民，你们看，刚才在大家面前表演就是所谓大众催眠术。这是种纯科学试验，它可以最有力地向们证明，根本不存在什奇迹和魔法。下面们就请沃兰德先生来向们披露这种科学试验奥秘。各位公民，你们马上就能看到这些似乎是钞票纸片会像它们突然出现那样突然消失。”
他说着便带头鼓掌欢迎，但没有个人附和他。这时，尽管他脸上仍然做出副颇为自信微笑，但那眼神里却丝毫看不到这种自信，毋宁说是流露着祈求。
观众并不欢迎孟加拉斯基这番说明。全场时寂然无声。过会儿，还是穿方格衣服助手打破沉默：
“他这又是派谎言。”巴松管声音像是羊在咩咩叫，“各位公民，这些钞票全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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