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什时候来?”
对这个问题那人干脆不予回答,索性把忧郁目光转向窗外。
为人机灵马克西米利安·波普拉甫斯基心想:“啊,明白!”于是他又问起房管所书记。
这问,没想到坐在桌旁怪人竟紧张得脸都红,但他回答还是含含糊糊,意思是:书记也不在……他什时候来?不清楚……而且……书记病……
波普拉甫斯基暗自“啊”声,又问道;
居莫斯科。
他在报上登过几次换房启事——愿以基辅市学院路住房套调换莫斯科套面积较小住房,但都毫无结果。虽然偶尔也有过个别人来洽谈,但对方条件简直像是存心坑人。
莫斯科来电使马克西米利安·波普拉甫斯基精神大振。白白错过这样机会,简直是作孽!在社会上混事人谁都明白,这种机会千载难逢。
总之,不管有多大困难,必须把内侄在莫斯科花园大街那套住房继承下来。不错,这事很难办,非常复杂。但即使排除万难也要达到目。老谋深算马克西米利安·波普拉甫斯基明白,首先必须走第步棋是:无论如何要在内侄三间住房里报上户口,哪怕是临时户口。
星期五上午,波普拉甫斯基来到莫斯科花园街第302号乙楼房管所办公室门前,推门走进去。
“那,房管所总该有个人在吧?”
“有在。”那人无精打采地回答说。
“是这回事,”波普拉甫斯基郑重其事地说,“刚刚去世柏辽兹是内侄。您知道,他死在牧首湖畔。是他唯继承人,根据法律,有义务来继承他遗产,也就是们第50号住宅……”
“不解情况,同志。”那人不耐烦地打断他话。
“可是,请原谅,您既然是房管所委员,”波普拉南斯基声音很洪亮
这是个狭长房间,墙上贴着张旧宣传画,画面上分几个步骤介绍对溺水者进行急救方法。屋里只有个没有刮脸中年男子孤独地坐在张木桌旁,眼神显得惶惶不安。
“可以见见房管所主任吗?”基辅来经济计划工作者脱下礼帽,客客气气地问道,同时把手中小手提箱放在木凳上。
这个看来很平常问题不知怎竟使坐在桌旁男人很难过,他脸色马上变,斜来人眼,嘟嘟囔囔地说句什,意思是:主任不在。
“他是在家里吧?”波普拉甫斯基又问道,“事情很急。”
坐着人又支支吾吾嘟囔两句,反正可以清出那意思是:主任也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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