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
玛格丽特什也不再问,两眼只顾死死盯住拉铜斯基。
“据观察,您,像是很恨这个拉铜斯基。”红发人微笑着探询。
“恨还不止他个呢,”玛格丽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过,谈这些
“那还用说,那还用说……”
“这说,跟在车后送葬都是文学界人?”玛格丽特问道,忽然露出咬牙切齿样子。
“嗯,点不错,就是那帮人!”
“那您认得他们不?”
“个个都认得。”红发人回答。
,“他是‘莫文联’主席。”
玛格丽特不由得惊,转过身去,看到身旁坐着个男人。这人显然是在玛格丽特看送殡队伍看得出神时候悄悄坐到长椅上,而且,想必是她刚才把心里想最后个问题无意中说出声。
这时送殡队伍慢慢停下来,大概是前头遇上红灯。
“可不,”只听陌生男子继续说,“这些人表情也真怪。大家抬着死者出殡,可个个心里却都在琢磨,他脑袋哪儿去?”
“什脑袋?”玛格丽特审视着身旁突然出现人问道。他个子不高,棕红头发,戴着圆顶礼帽,嘴角支出来颗獠牙,衬衣浆得平平展展,穿套优质条纹料西装,脚上漆皮鞋锃亮,领带色彩十分鲜艳。奇怪是,在上衣小口袋里,男人们通常是装块小手帕或插枝自来水笔,这个人却插根啃光鸡大腿骨。
“那,请问,”玛格丽特说这话时声音已有些喑哑,“现在他们中间有没有个批评家拉铜斯基?”
“怎能没有他?”红头发男人回答,“那不,第四排靠边上那个就是。”
“那个浅黄头发?”玛格丽特眯起眼睛望着那边问。
“浅灰色……看见没有,他正抬头望着天空。”
“像个神甫似?”
“噢,您看,是这回事,”红发人解释说,“今天早晨,在格里鲍耶陀夫之家大厅里,有人把死者脑袋从棺材里偷走。”
“这怎可能?”玛格丽特不由得问道,想起刚才在无轨电车里听到耳语。
“鬼知道怎搞!”红发人讲话语气很随便,“不过,顺便说下,看这事不妨去问问河马。那偷儿手脚太利索!噢,这来可真是闹翻天!而且,主要是弄不明白,那东西,那个脑袋,谁要它?要它干什?!”
尽管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满腹心事,她还是不能不为这陌生人胡诌感到震惊。忽然,她大声问道:
“对不起,您方才说是哪个柏辽兹?就是今天报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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