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阿琴波尔迪（11）（2 / 11）

着自己连队道游历卡尔姆卡草原，总是随身携带着鲍里斯·安斯基笔记本，藏在内衣和军服之间。他疲惫不堪，可是没有看见敌人；但是，见到维尔克、克鲁泽和军曹莱姆克，尽管认出他们来可不容易，因为三人变化太大，不仅相貌有变化，声音也有变化；如今，维尔克说话只用方言，除汉斯·赖特尔之外，没人能懂；克鲁泽嗓音变，说起话来好像很久以前就被骟掉睾丸；莱姆克军曹只是偶尔抬高嗓门，大部分情况对部下轻声细语，好像疲倦，或者是长途跋涉总是让他昏昏欲睡。总之，莱姆克军曹受过重伤，那是队伍徒劳地想打通前往图阿普谢时发生事情。上级让布勃利茨军曹代替莱姆克。后来，秋天来，道路泥泞，寒风刺骨。秋后，俄国人开始反攻。

汉斯·赖特尔所在师已经不属于第11集团军，而是第17集团军；他们从埃利斯塔撤退到普罗列塔尔斯卡亚。后来，他们沿着马内奇河走到罗斯托夫。接着，继续向西撤退，到达米乌斯河，在那里重新构筑防线。1943年夏天到。俄国人再次发动攻势。汉斯·赖特尔所在师团再次撤退。每撤退次，活人就减少些。克鲁泽死。布勃利茨军曹死。福斯是个勇敢人，先是被提升为军曹，接着又被提升为准尉，在他指挥下，伤亡人数在不到周时间里增加倍。

汉斯·赖特尔已经习惯看死尸，就像有人观赏出售地皮或者田庄或者别墅样；然后，搜查死人衣袋，看看有没有食物。维尔克也这样做，但不是悄悄地干活，而是念念有词：“普鲁士大兵手*，但不z.sha。”营里战友们说他俩是吸血鬼。汉斯·赖特尔听无所谓。休息时候，汉斯掏出面包和笔记本，面吃面阅读。有时，维尔克坐到他身边，片刻后就睡着。有次，维尔克问他，这笔记是不是他写？汉斯瞅他眼，觉得这问题真愚蠢，简直用不着回答。维尔克又问他次：这笔记是不是你写？汉斯觉得维尔克是在睡觉说梦话呢。维尔克眼睛微闭，满脸胡须，颧骨和下巴突出到脸框外面去。

汉斯回答说：“是个朋友写。”

维尔克睡意朦胧地问：“朋友死？”

“差不多吧。”汉斯说着，继续读笔记。

汉斯·赖特尔喜欢听着隆隆炮声入睡。维尔克也忍受不太长时间寂静，闭上眼睛之前，总是要唱歌。福斯准尉则相反，睡觉时常常堵上耳朵，大家要费好大力气才能让他醒来或者重新适应站岗、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