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肯定那里有许多事情可做,当然包括出版界,还不算那里住着很多老朋友,他直很想再见到他们。
但是,他选择这个“令人伤心和难以欣赏日耳曼”。为什?并非真因为这里是他祖国,因为虽说布比斯先生觉得自己是个德国人,但是厌恶这个祖国,就为这个祖国,据他解,已经死去五千多万人啊,而是真因为德国有他出版社,或者因为他有出版社这个概念、家德国出版社、总部设在汉堡出版社,它发行网络、订书方式遍布整个德国老书店,其中些老板是他熟人;他出差时,会与这些老板坐在书店角落里喝咖啡或者饮茶,面总是抱怨恶劣天气,埋怨老百姓对图书轻视,抱怨纸商和中间商盘剥,为这个不读书国家将来叹息,句话,时间过得特别愉快,与此同时嘴里嚼着饼干或者蛋糕;最后,布比斯先生起身握住书店老板手,比如说伊泽龙先生手,说声“再见”;他再前往波鸿市,去看望波鸿老书商,那里保存着,像保存圣物样——当然是出售圣物——1930年或者1927年印有布比斯出版社标志图书。根据法律,当然是纳粹黑森林法,这些图书都应该付之炬;但是,这位老书商冒着坐牢危险把这些图书藏起来,这出于纯粹爱书,布比斯理解这种感情(还有很少几人,包括书作者或许能理解),用个远远超越文学姿态表示感谢,这是种诚实商人姿态,是掌握个几乎可以追溯到欧洲起源秘密商人们姿态,是种神话或者为神话开门式姿态,它两个主要支柱就是书商和出版家,而不是作家——走异想天开道路或者痴迷于无法捉摸幽灵,而是书商、出版家和位佛兰德斯画派画家笔下弯弯曲曲道路。
让人并不感到特别奇怪是布比斯先生很快就厌倦政治,决心重办出版社,因为骨子里,他真正感兴趣是从事印书和卖书冒险活动。
但是,在那段时间里,重新使用法院已经归还给他大楼之前不久,布比斯先生在曼海姆市美军占领区里,结识位刚刚过三十岁女子,相貌出众,出身名门;不晓得二人怎就相识,因为布比斯先生并非好色之徒,可二人成恋人。这层关系引发变化是显而易见。他精气神,按照这个年龄说,已是不寻常,现在翻三番。要活下去愿望变得势不可挡。确信自己新出版事业会成功变得很有感染力(尽管布比斯常常纠正这个“新出版业”说法,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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