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露丝说。
“你看见托马斯和蒂莫西照片,能想起他们当时在做什吧?”父亲问她,“是说在照片里——你记得拍照时他们在做什吗?”
“记得。”露丝回答,尽管并不确定她是否记得他们在每张照片里活动。
“
“死意思是他们坏掉吗?”露丝问。
“嗯……他们身体坏掉,是。”特德说。
“他们在地底下?”
“他们身体在那里,没错。”
“可他们不是全都没有,对吗?”露丝问。
,有时也会出来走走,他们以各种你看不见方式存在着,但每种方式你都能感觉得到。
那天晚上,打字机声音传来之前,露丝就已经知道父亲还醒着,而且他不打算回床上睡觉。她先是听到特德刷牙声音,然后听见他穿衣服——拉上拉链,趿着鞋子走来走去。
“爸爸?”露丝叫道。
“哎,露西。”
“想喝点水。”
“嗯……只要们还记得他们,就不会全都没有,只要他们在们心里,或者说脑子里。”她父亲说。
“就好像他们在们身体里面?”露丝问。
“嗯。”特德含糊地答应着,但即便是如此简单回答,也比露丝从母亲那里得到回应多——玛丽恩连“死”这个字都从来不说。特德和玛丽恩都不信教,他们不会给女儿描述天堂是什样子,但会以神秘语气提到天空和群星,暗示男孩们尽管身体破碎,埋在地下,但他俩某些部分却活在别地方。
“那……”露丝说,“给讲讲什是‘死’。”
“露西,听说……”
她不是真想喝水,但父亲打开水龙头之后,会让水直流,直到它变凉,她觉得有趣;她母亲则是开水龙头就伸过杯子去接,所以水是温,带着水管内壁味道。
“别喝太多,不然老想尿尿。”她父亲会这样说,但母亲不会管她喝多少水——露丝喝水时,玛丽恩有时候甚至连看都不看她。
露丝把杯子递还给父亲,说:“给讲讲托马斯和蒂莫西吧。”特德叹口气。过去半年来,女儿对死亡表现出难以抑制兴趣——没什好奇怪,她三岁时就能认出照片上谁是托马斯、谁是蒂莫西,只有看到兄弟俩婴儿时代照片,她才会偶尔弄混。父母给她讲过每张照片是怎来——拍摄者是妈妈还是爸爸,托马斯和蒂莫西当时哭没哭。但两个男孩“死”新近才成为露丝感兴趣话题。
“给讲讲吧,”她又对父亲说遍,“他们死吗?”
“是啊,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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