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百英里来到目地,特德让埃迪把车开到他画廊,埃迪不记得画廊是在汤普森街靠近布鲁姆街转角附近,还是在布鲁姆街靠近汤普森街转角附近。送完画,特德带埃迪吃午餐,吃饭地方他也领着托马斯和蒂莫西去过。(兄弟俩喜欢那里,特德说。)埃迪也喜欢那里,但在回程中,特德告诉他,他很高兴看到埃迪和玛丽恩成为好朋友,因为她直不开心,能再次看到她微笑,真是太好。他话让埃迪觉得很不自在。
“他是这说?”玛丽恩问埃迪。
“没错。”埃迪说。
“真奇怪,”玛丽恩评论道,“还以为他会说些风凉话呢。”
可埃迪从特德话里体察不到半点讽刺意味。特德曾经提到过埃迪身体状况,但埃迪无法看出特德究竟是否知道他和玛丽恩日以继夜地从事“体育锻炼”活动。
特德在作坊里电话旁边贴张纸,上面有六个人姓名和电话号码。这些人是他壁球球友,也是仅有男性友人(玛丽恩告诉埃迪)。天下午,球友之不能如约前来比赛,特德就邀埃迪和他打球。埃迪之前对特德说过他刚开始玩壁球,但也承认他水平连入门都谈不上。
科尔家旁边谷仓重新翻修过,主体是车库,有两个车位,阁楼上是个接近标准大小壁球场,是按照特德自己设计规格改造。特德说,当地法规不允许他加高谷仓屋顶,所以壁球场天花板比标准球场低。靠海那面探出道阁楼窗,所以球场整面墙形状都不规则,可用击球面积不如对面墙那边大,如此奇怪布局让特德占尽主场优势。
其实,所谓屋顶限高法规根本是子虚乌有,特德其实是为省钱,而且,自创古怪球场规格让他颇为自得:本地壁球玩家只要进科尔家谷仓球场,没有个不败给他。那里夏季酷热(而且通风不良),冬季奇寒——谷仓里没有取暖设施,球冻得很硬,弹性跟石头差不多少。
比赛时,特德警告埃迪当心球场奇特之处,然而埃迪以前只打过次壁球,对他来说,谷仓球场跟其他球场在难度方面没什两样。特德把埃迪逼得满场绕圈,他自己则站在T形场地中央位置,无论哪个方向来球,只须挪动半步就能打到,埃迪跑得浑身是汗,气喘吁吁,连分也没得到,特德却面色如常、气定神闲。
“埃迪,今晚你定睡得很香,”打完五场比赛,特德告诉埃迪,“说不定还得补觉呢。”说着,他用球拍顶端轻轻打下埃迪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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