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星光点点,有时漆黑如水。
格雷厄姆呼吸节奏有所变化时候,露丝会跳起来仔细观察熟睡儿子,然后她会透过窗帘窄缝,看看鼹鼠人是否会出现在她预期位置:蜷缩着睡在外面窗台上,组成星形鼻子部分粉红色触手抵着窗玻璃。
当然,她从不曾看到什鼹鼠人,可露丝有时也会突然醒来,因为她敢肯定自己听到鼹鼠人喘息。(每次她都发现,声音来自格雷厄姆,他在睡梦中会发出种奇怪叹息声。)
然后露丝会接着躺下——想着她母亲为什不露面,既然她父亲已经去世。难道她不想看看孩子吗?露丝困惑地想,更不用说看!
这个念头让她愤怒,于是暂时不再去想。
露丝经常和格雷厄姆两个人待在萨加波纳克房子里——比如艾伦留在纽约时——有时房子会发出奇怪声音,比如老鼠爬墙缝那种声音、不想发出声音东西发出声音,还有介于这些声音之间各种声音——类似开门关门声音,以及鼹鼠人屏住呼吸时发出听不见声音。
他就在那里,在某个地方,露丝知道;他还在等着她。在鼹鼠人眼中,露丝还是个小女孩。半梦半醒之间,露丝能看到鼹鼠人退化小眼睛——毛茸茸脸上两个毛茸茸凹坑。
露丝新小说也在等着她,等她不再是新妈妈时候,就会继续写下去。到现在为止,《最后个坏男友》只写百页左右,还没有写到男朋友说服女作家雇妓女看她接客——露丝还在构思这段,这段也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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