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见过,”推销员说,冲电话皱着眉头。“哦,音乐没,有人在说话。你最好来接。”
“喂?喂?”肯声音在说。“卡森?”
“是,肯。在听。”
“你去哪啦?那家伙是谁?”
“这位先生是从费城来,叫——”他抬起头询问地看着他。
电话接通时,两头都正是午夜喧闹时分,哈里纽约吧里乱哄哄。最初酒吧酒保只能听明白这是从戛纳打来长途电话,显然也是从这种酒吧打来,接线员发狂声音听上去好像有什紧急事。等后来捂住另只耳朵,冲电话喊几个问题后,他才知道这不过是肯·普拉特,打电话来找他朋友卡森·怀勒闲聊。他恼火地摇摇头,把电话放在吧台上卡森那杯绿茴香酒旁边。
“给,”他说。“看在老天分上,找你。是你哥们。”像许多别巴黎酒保样,他很解他们:卡森是长相英俊那个,身材颀长,面相聪颖,操英国口音;肯是胖胖那个,总是笑呵呵地尾随其后。三年前他俩从耶鲁大学毕业后,来到欧洲尽其所能找乐子。
“卡森?”肯急切声音在说,声音在听筒里痛苦地震颤。“是肯——知道能在这里找到你。听着,你究竟什时候过来?”
电话这头,卡森整齐眉毛蹙起来。“你知道什时候过去,”他说。“拍电报给你,星期六就过去。你怎回事?”
“见鬼,没怎——可能喝多点。没什,可是听着,打电话是因为,这里有个叫席德,弹得手漂亮爵士钢琴,想让你听听他演奏。他是朋友。听着,等下,把电话靠近点,你就听得到。现在,听这个。等下。”
“鲍丁格,”推销员说,理理他衣服。
“鲍丁格先生。他在酒吧里,和在起。”
“哦。好,听着,你喜欢席德弹
电话里传来模糊嚓嚓声,肯笑声,还有另外个人笑声,接着钢琴声传过来。在电话里听来,声音很小,可卡森听得出弹得很好。弹是《甜蜜洛琳》,浓郁传统风格,里面没有丝商业气息,这令卡森很吃惊,因为平时在音乐方面肯完全是门外汉。过分钟,他把电话递给跟他起喝酒陌生人,从费城来个农机推销员。“听听这个,”他说。“流。”
农机推销员拿起电话举到耳边,脸迷惑。“是什?”
“《甜蜜洛琳》。”
“不,是说怎回事?哪里来电话?”
“戛纳。有个叫肯去那儿。你见过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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