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来,他们心里还保留着些往日友情记忆——给她印象是这样——但没有实实在在表现。也有可能他们热情和握手只是种客套,他们心底里彼此恨对方也说不定。不过,她知道卡尔母亲对宫本家除厌恶还是厌恶:星期天在晚餐桌上时候,她有时会说起他们,喋喋不休地说些带偏见话。这种时候,卡尔通常都保持沉默,或者敷衍地附和几句,然后便换别话题。苏珊·玛丽已经习惯卡尔这种反应,他不愿谈起这件事。但是虽说习惯,却并不是说她就不介意。她希望现在就能把事情弄清楚,趁他们起坐在前廊下时候。
起风,风摇晃着桤木树冠,她觉得风中带有些说不出来秋天暖意。卡尔告诉过她不止次——他前天还刚刚又说过次——从战场回来后他就不爱和人说话。就算是老朋友也是如此,所以现在卡尔是个孤独人,他对土地、工作、船、大海还有他自己手解远甚于对他嘴巴和心解。她很同情他,温柔地抚摩着他肩膀,耐心地陪在他身旁。“该死,”过会儿卡尔说道,“不过,想你会同意把那块地让给他,随他想干什。觉得你并不想离开这里,搬到那里去。”
“这里很美,”苏珊·玛丽答道,“卡尔,你看看这四周。”
“你也应该看看那里,”他说,“苏珊,那里有六十五英亩土地。”
她明白。他是个需要大空间和广阔土地供他劳作男人。他生来便是如此,大海虽大,却不能代替土地。卡尔需要空间,那远不是艘渔船能够提供。不管怎样,要将战时记忆抛到脑后——坎顿岛沉船事故时,他曾亲眼看见那些人是怎溺毙——他必须将船泊在港湾里,像他父亲样去种草莓。她知道这是她丈夫找回想说话感觉唯办法;正因如此,她才最终愿意随他迁去中央谷。
“假如你将他那七英亩地卖给他,”苏珊·玛丽问道,“你妈那边怎办呢?”
卡尔坚决地摇摇头。“其实并不是因为她,”他说,“而是因为天道是个日本佬。不厌恶日本佬,但也不喜欢他们。这很难解释。但他偏偏就是个日本佬。”
“他不是日本佬,”苏珊·玛丽说道,“这不是你本意,卡尔。听你说过他好话。你和他是朋友。”
“曾经是,”卡尔说,“没错。很久以前。在战争爆发以前。但现在不那喜欢他。不喜欢当告诉他要再考虑考虑时他反应,他那样子,就像他指望将那七英亩地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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